《昭明传奇》第二部 侠骨仁心（2019修改版）第十一章 炊饼纹身(3)

昨晚经公孙策施针之后，展昭胸中的淤血已基本除尽，连日来服用的灵芝水也令他的精元恢复了大半。
早膳之后，展昭便盘膝坐在床上，尝试以内功自行疗伤。两个月前，他已然打通仙脉，伤势本不难好转，只是此次心肺皆被明远的掌力所伤，真气游走体内，备受阻滞，展昭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得以将真气运行周天。
包拯与公孙策处理完公务，便带四大校尉来探望展昭。
小顺子远远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忙迎出房门，向众人施礼。
包拯问道：“展护卫可醒了？”
“一早就醒了！”小顺子道：“正在运功疗伤！”
包拯等人不想打扰展昭，正欲转身离去，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见展昭已走出门来。
“大人！先生！”淡金色的阳光下，展昭一身蓝衣，英挺而立，脸色虽仍有些苍白，却难掩旭日般的神采。 
众人见他恢复得如此神速，心中都大为惊叹。
展昭无意间瞥见包拯安排在他门外的守卫，不知何时竟换成了御林军，心中大惑不解。看到包拯了然的神色，便没有开口询问，于是将众人请进房门，随包拯与公孙策在桌旁落座。
公孙策伸手探上他腕脉，惊觉他的伤势已然恢复了七八成，想必是得意于他所修炼的仙界内功，正要叮嘱他以内功疗伤不可操之过急，却听展昭问道：“近日案情可有进展？” 
包拯沉声道：“你只管养伤，案子的事就不要过问了！”
展昭微笑道：“属下已经没事了，即使不能出去办案，帮大人参详一下也好。”
公孙策深知他的脾气，纵然此刻不告诉他，他也会私下向张龙等人追问，于是对他道：“据徐州府呈报，当地确有一人名叫王石，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并无兄弟姐妹，自小在城南一家茶庄学徒，长大后便做了茶庄的伙计。十八年前，他突然不告而别，数月之后，在城北一家酒楼做了跑堂。据酒楼掌柜供称，一个月前，王石收到一封书信，便即刻告假上京，这一走，便没了音讯。” 
展昭目光微转道：“莫非那封书信乃是凶手所写，故意引他上京，以便在途中加害？” 
包拯点头道：“本府和公孙先生也如此猜测。” 
公孙策道：“书信已被王石烧毁，无从查证，不过酒楼掌柜曾见过信封，那信封甚是奇怪，上面并未署名，却画了一个炊饼。”
“炊饼？”展昭不禁想起王石的右臂上就有个炊饼纹身。
“说起炊饼，还有一件事十分凑巧。”王朝道：“据仵作勘验，那日在八贤王府，顾大善人的箱子里出现的尸首，与王石的死法完全相同，而且右臂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炊饼纹身。” 
这时，一名衙役进来拱手道：“启禀大人，徐州府派人送来了王石的画像！”说着将画像交给了王朝。
包拯从王朝手中接过画像，仔细端详了一番，便交给了公孙策。公孙策看罢，又将画像交给展昭。
那夜见到王石的纹身，展昭便觉得似曾相识，只是一时记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此刻听王朝提到两个同样的纹身，又看到王石的画像，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朦胧的画面：漆黑静谧的夏夜，他身处荒山之中，躲在乱石背后，透过狭窄的石缝，看到三个光着膀子的年轻男子并排而立，手中各持一支燃烧的火把。火光照耀之下，三人右臂上的炊饼纹身清晰可见，左边那人的样貌几乎与王石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