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无忧（主飒卷）六(2)

“知道、知道，你等会再说吧，”绒十分不忍，“弄好了你再说……”
“转移……注意力，”卷继续，“那是……我爸。人模人样的……疯子。我是单亲，小时候妈妈受不了他，带……啊！！”
卷终于挨不住，惨叫出声。
干在他脊背上的纱布，被须一狠心撕了下来。卷的背上，根本不能算作伤痕，而是一大片血肉模糊。
那皮肉翻卷着，有的地方几近干涸，有的地方还在一点点向外渗血。周围的血渍干在身上，远远看去，整个身躯都像是被脱了一层皮，单是看着就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须须哭得比卷还要伤心，绒握紧拳头，微微颤抖。
“别哭啊……”卷深呼吸试图缓解剧痛，“是有点疼哈，我还没哭呢……”
须须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哗哗往下淌，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趴好，我给你处理伤口。”
卷强忍疼痛换了姿势趴在长椅上，再次开始叙述，“妈妈想带我和哥哥一起走，但是他提起诉讼，法院把我判给了父亲。但其实还好，他也不常在家。”
绒想帮忙又无从插手，只好陪着卷聊天，“每次都这样吗？之前怎么没发现……” 
“额……他从来不打我露在外面的地方，舆论毕竟强大，他怕毁了自己。这次其实还好，有一次不知道谁惹到他了，他把我打到大小便失禁。”
卷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天知道他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绒不忍再听，“为什么讲这些……”
“当然是卖可怜，让你帮我请假。”
卷没心没肺地嘿嘿笑起来，要是平时，绒早就白眼配脏字了。可面对这样的卷，甚至带着半开玩笑的态度，他……
须须把他扶起来缠上绷带。半卷绷带全上了他的身，卷活动僵硬的身体，作出评价：“像个木乃伊。”
“假我帮你请，年级的篮球赛呢？”绒对他的语气难得温柔，“不行别硬撑。”
“放心，我肯定上——但是不一定能让咱们上呢，”他一边说话一边想穿上夏季校服，看见上面的血迹后又放下了，直接套上秋季外套。
“穿上，冷。”绒说。
卷对着那件衣服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塞进书包。
“算了……万一让他们看见了，容易以为我杀了人。”
毕竟这样的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杀人了。他漫无边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