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无忧（主飒卷）六

说是悲哀也可以吧，
事物的味道，
我尝得太早了。
当须须吞吞吐吐地通知卷 老华总已经上了飞机的时候，卷就开始苦笑了。
不出所料，这次的遭遇和之前并无任何区别。一样句句见血的辱骂，一样无休无止的虐打，一样冷漠的无情的，仿佛自己是一件毫无用处的残次品。
回想过去的无数次，他甚至已经举起刀指向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他明明有大把的机会杀掉那个疯子。
可男人从不在意，甚至有时突然回头，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杀意凛然的卷，然后抬手，握住寒光冷冽的匕首。他眼里轻蔑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似乎在说，来，杀了我啊。
而卷积蓄的所有仇恨和勇气，在这种时刻通通好像冰雪遇上沸水，融化得一干二净。他恨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
他不敢。
所以他活该。
父……亲？
呵。
父亲。
须须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待，心急如焚——可过了好久好久，他等的人还没来。
返校时间在下午，上课铃已打响，须须还在等，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爸爸说老华总这次在国外遇见了他的大儿子，卷的哥哥——于是他在生意场上久违地败了。所以他要回来，重整旗鼓。
须须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只是华总回来，卷就要挨打，更何况这次他受了挫……
怎么会这样……
太阳一点点降下去了，今天的云层格外厚，狠狠压住夕阳。卷摇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须须的视线里，尽管姿势有些僵硬，可他还是勉强抬起胳膊，向须须挥手。
须须飞奔过去扶住他，声音里带了哭腔：“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怎么会？”卷居然还在笑，“没那么夸张啦……我都习惯了。” 
“还笑！”须须哭着凶他，“走的动吗？我给你上、上药……”
“诶不着急，我先去体育馆，你去把绒喊来……” 
“你都什么样了还管他！”
卷忽然鼻子发酸，他努力控制情绪，抬起胳膊揉揉须须的脑袋。
“嘶……他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
绒赶到的时候，卷正坐在椅子上研究，试图解开身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纱布上渗着血，甚至有些地方吸得过满，白色短袖校服的脊背处都染了成片的血色。
“卧槽！” 绒当场呆住。须须抽泣一声，手里拎着药箱，赶紧冲过去帮他。
卷有些费力地回身，“咋了，这么友好的问候……嘶。”
绒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帮忙，“你、你这……”
他原本也知道卷身上有伤，但绝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睛：“谁弄的？”
“我亲爹打……的。” 卷强忍住大声哀嚎的冲动，“你……不是想知道，我给你讲……”
须须打断他们，哭得更凶了：“卷……纱布干在上面了……怎么办啊！”
“……”卷作了一小段时间的停顿。
“撕下来。”
仿佛判决的不是自己，卷的语气故作轻松，转头对绒，“知道……华氏和华氏的老总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