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错身（六）(3)

良久，他轻声地唤：“航航，你之前……”有很多想问题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周九良手上的动作没停，他似乎知道孟鹤堂想问什么，确切地说，从和孟鹤堂分手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孟鹤堂问他。
“以前我不好。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还你，我做的总不如你好，所以索性就……对不起，孟哥……”
周九良本不是多叛逆的性子，孟鹤堂对他太好了，好得他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应，久而久之，为了逃避惶恐与愧疚，他欺骗自己安心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孩子，因为只有孩子才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照顾而不必偿还，然后被更大的负疚感包围，日复一日，恶性循环。
“孟哥，以后换我对你好，你别不要我，行不行？……”周九良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孟鹤堂感受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痒痒的，有冰凉液体慢慢滑过腰间，他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回答，他偏过头把脸在靠垫里埋得更深，藏起眼角将坠的一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