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歧途⑦

凌晨的海是黑色的，海水卷着浪潮扑向沙滩，层层褪去重量，只剩浅浅的一层水流爬上趾尖。
“嘿嘿，好凉！”
宋亚轩向后蜷了蜷腿，抱着膝盖打了个寒颤。他不想回去睡觉，非要拉着马嘉祺来海边通宵。尽管他一直不愿承认，但失去在所难免，他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只想攥住现下的每刻欢愉。
“好了，把鞋穿上。”
马嘉祺将鞋子里的沙粒磕出，牢牢套上宋亚轩伸过来的两只脚丫。白色鞋带被乖巧地打了两个蝶形结扣，映着陆离的霓虹灯色彩。宋亚轩挽上马嘉祺臂膀，轻轻靠在肩头看着远方。
海风飒爽，波涛作响。想看红日，想看海鸥在天际滑翔。
“冷吗？”
“不冷。”
有你的地方都不冷。
“亚轩。”
“嗯。”
“你听说过特保这个职业吗？”
“特保？”宋亚轩略带惊讶，不是作戏的惊讶，是真的惊讶马嘉祺的坦诚。
“我不是台风中学的学生，我是AZY特保公司的一名职员。我来台风中学，是因为有任务在身。”
这些措辞马嘉祺早已琢磨好些遍，他不想吓到他，不想让他害怕。宋亚轩却只垂了垂眼眸，并没有太大反应。
演戏好难。他曾有无数层伪装，如今每层都是负累。
“亚轩？”
“嗯。”
“你，不害怕吗？”
“怕。”
“那你――”
“怕你会受伤。”
宋亚轩收紧了圈着马嘉祺的双手，头顶的发丝不断传进马嘉祺的鼻息，宋亚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人儿此刻正在扬唇轻笑。
“小马哥，为什么要做保镖？”
“为了谋生，为了心安。”
“心安？”
“每个人，都有他存活于世的意义。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拥有愿意守他护他之人。”
“每个人吗？我也可以吗？”
“傻瓜。”马嘉祺低头对上宋亚轩懵懂的双眸，青涩纯净，不谙世事，除去眼底那一丝隐隐约约的忧郁。
“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辞去工作，只做你的特保好不好？”
橙红色光芒渐渐爬上海平面，红衣少年蓄势待发，金边云朵轻舒漫卷，霞光尽染脸颊，是寒夜要终结了吗？
宋亚轩昂头看着马嘉祺，那丹唇开开合合，不知在讲什么玫瑰色情话。唇线上的阳光在肆意跃动，宋亚轩送上樱唇缓缓擒住了它。
薄荷糖落进高脚杯，滋出万千气泡，小鹿受惊在心灵深处乱撞，悸动后是攻势强烈的被动。
我如黑夜般阴暗，你却给了我灿烂无比的霞光。
“我的亚轩，生日快乐。”
红日高挂，在沙滩投射出一幅墨画。宋亚轩喘着粗气听马嘉祺在耳畔呢喃，任马嘉祺将一条银色链条拴在自己脚踝。
一条银色寡链，一节紧搭一节，锁扣是字母"Q"式样。归属于他，是情之所向，是心之所安。
可是……
“小马哥，我们去买情侣衫吧！”宋亚轩强提起精神，站起来拍着裤子上的沙。
“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