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源】病重（5）

（5）
费沁源是被一阵吵闹声弄醒的，她现在整个人虚弱到极致，眼前的世界明亮的同时她偏头看到一个女孩靠着病床像是在刷剧。
“瑶瑶？”费沁源显得有些吃力。
对方似乎被突如其来的老烟嗓吓了一跳，不由打了个激灵，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
精灵耳？单眼皮？不是吧！
“我不是瑶瑶！”姜杉话语中掺杂些许无奈，但还是好脾气地补上一句，“瑶瑶去办出院手续了。”
费沁源用怯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只炸毛的姜杉。
“对不起，我还以为……”
“那……你什么时候走？”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啊？”姜杉没好气地回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这集看完我就走。”姜杉得意地晃晃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
“这是……”
“水濑小宝贝！”
“没错没错！糟了！我忘了看到哪集了！”
姜杉噗嗤一声笑出来。
“二十多岁了怎么还是条番茄鱼。”
费沁源也想跟着笑，可她发现躺着无论笑还是讲话都有点费力，特别是对她这种脑袋很大又刚做完手术的人，于是她尝试集中力气慢慢坐起来。
可惜。
屁股一滑。
“哎呦！我的脑袋啊！”
“哥，你别不是土豆吃多变傻了啊！”
姜杉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把手机搁在一边，伸手去摸摸“傻子”的头。
“抱抱。”
姜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姜杉抱抱。”
在姜杉目瞪口呆之前，费沁源早就摆出一副天真可爱人畜无害的模样。
甚至……
已经闭好了眼睛。
姜杉实在没有理由去拒绝这种请求，这种从费沁源口中提出的无理的请求。
耳边的温润只停留了匆匆几秒。
姜杉慌张地抽回手臂，用余光瞥到了被冷落在一旁的手机，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握住手机。
费沁源惊了。她听到了正在播放的一些零星片段，又看到姜杉摆弄手机的姿势，她几乎可以断定正在播放的是哪一集的哪一部分。太熟悉了！这倒不是因为记性好，只是每次忘记集数的时候，她选择了重头看。
姜杉，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十六岁的我一样幼稚。
以为调回进度条就可以留住时间和你。
费沁源心里暗爽，没有戳穿这事情。她又想到一个沉重的话题，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出口。
“姜杉，我们……会有下次见面的对吗？”
真蠢！费沁源暗暗痛骂了自己一顿。
“会的呀！”
“在哪？”心吊在嗓子眼的感觉可真糟糕。
可千万别是在你的婚礼上！
“女仆咖啡店！”
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这倒是个好主意！”
“嗯？”
微信特有的提示音。
“瑶瑶办好了，我也该走了。”
费沁源眼看着姜杉熟练地收拾好东西，走到了门口，握住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