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源】病重（3）

（3）
“她在给你做生日礼物。”沈梦瑶大概知道姜杉的疑惑，一走到楼门口就直截了当地说出原委。
“我生日？我生日不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吗？她怎么……”
“她说她答应过你你的每次生日她都会在的，她说她不想食言。”
“她从两个月前开始织那条围巾，织了拆，拆了织，有时候急了，就成你刚看到的那样。”
“瑶瑶……”
“杉杉，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姜杉咽回了剩下的话。
“源源一直在等你。”
……
“可我已经耗不起了。”姜杉有气无力地说，“瑶瑶，我也二十九了。”
挡在她们面前的从来就不会是偶尔的摩擦和隔阂。
“我要走了……”姜杉自觉失言，掉头刚走出几步。
“姜杉，你当真要虐她千百遍？”
姜杉要结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团，就连昔日的粉丝得到消息后也纷纷留言祝贺。当然H队的那帮人守口如瓶，自然不可能是她们传出去的。
沈梦瑶在清一色的“恭喜杉杉”中翻到了罪魁祸首。
她脑子嗡嗡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昨晚的对话。
姜杉，你真是要虐她千百遍。
水濑小宝贝还剩两集就又看完了，但是费沁源似乎并不想完成这一壮举。她这些天搜些老旧偶像剧来看，尴尬得令人发笑的情节，男女主角不上线的演技。
对了，她特意去看了一遍《春风十里不如你》，与现在颓废的自己相比，她不得不承认周冬雨的确要比自己可爱得多。
陪姜杉走过的这八年，她改变了太多。
从最开始能够在公演上毫不掩饰地对某人表达放肆的喜欢，到后来的克制的爱。她太清楚舆论所能够带来的压力，也太理解姜杉进退两难的处境，可是她始终没学会表情管理，在黑白配作弊得逞时长舒一口气，在杉羊大势时露出苦涩的笑。
那都是过往的事了。
费沁源靠着床边坐着，手机尚有余温被丢在一旁，而她本人，嘴唇气得发抖，像是不经意间掉入冰窟窿的孩子。
她不是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只是从前，梦里幻想着的那两个在婚礼上说着“我愿意”的人，一位姓费，一位姓姜。梦醒时分，她感受到了枕边人的呼吸，温柔得致命，满心欢喜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慌。她翻身把一只手搭在姜杉的腰上，对方下意识地也这样做了。她心满意足，安然入睡。
毕业后的一个月，当初那种恐慌感再次袭来。
她说“我命由我”。于是全然不顾医生的警告，加大工作量，开始疯狂地接通告，直到彻底搞垮了身体，才不由得推掉了一些。
姜杉，我去了你一直喜欢看的综艺节目。
所以，你看到我了吗？
我也想，见见你。
现实的这一天终归是来了，而她却连句祝福也讲不出。
胃部隐隐作痛，愈来愈严重，费沁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而那个直男到叫她多喝热水、掐她虎口的人早已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