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源】病重（2）

（2）
沈梦瑶走去关上了客厅的灯，又傻乎乎地一路摸索到窗边站在姜杉一侧，借着微弱的路灯光，她勉强看清姜杉脸的轮廓。
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她很想你。”
时间真是个庸医，只治标不治本，患者面临着随时复发的危险。姜杉想起很多年前的电视剧片段，她学着女主的样子把头向上倾斜45°角，仿佛那样做就可以将过往和眼眶里的泪水一憋回去。
“瑶瑶，这不是想和不想的问题。”
“你瞒着我们，是不想让她知道，对吗？”
“瑶瑶，我和她都避嫌五六年了，她没必要知道的，真的没必要的……”
寒风是最好的镇痛剂。
“费沁源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了。”
“看医生了吗？”
“你也知道这孩子倔，总觉得自己身体没多大问题，医生开的药常常都没按时吃。”
沈梦瑶略有迟疑地说：“你……要不去看看她吧。她现在的状态挺让人担心的。”
“……”
“姜杉，我不是来当说客的。”
“我知道。”
“瑶瑶，今晚月色真美。”
沈梦瑶顺着姜杉的目光看去。
天是压抑黑，既无繁星也无明月。
“是啊，真美。”
费沁源把醋醋寄养在了父母家，本来打算找公司商量一下回中心暂住的，被热情的沈梦瑶好说歹说拖去了她在上海买的房里，这一住就是几个月。
上楼的时候，沈梦瑶又给姜杉说了几件最近发生的令自己感到困惑的事。
比如费沁源常常窝在屋里戴着耳机对手机傻笑，又比如她会在胃痛的时候狠狠掐自己的虎口。
姜杉只是听着，一直听到沈梦瑶用钥匙开了门，才晃过神来。
沈梦瑶换上拖鞋，往里走了几步，回头看到留在原地的姜杉。
“怎么，来都来了，真的不打算进去看看她吗？”话毕，她径直走向一间未熄灯的卧室。
姜杉脱了鞋，轻轻跟在沈梦瑶身后，但并没有打算跟入卧房内。
沈梦瑶笑着摇摇头，进入后贴心地将门虚掩着。
“源源，又熬夜吗？”
“瑶瑶，我是不是笨死了，她明明说过我很聪明的啊……”
明显的哭腔。
隔着门缝，姜杉只能看到散落一地的毛线，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凑近一些，勉强看到沈梦瑶和坐在床上的半个背影。
“哪有！我们源源最最聪明了，会做饭会拖地会洗衣服……”
沈梦瑶掰着手指头正儿八经地把一件件事给列出来，而后她瞥到费沁源旁边那件未织完的围巾，拿起来认真欣赏起来。
“咱们小费心灵手巧得很！”
费沁源停止了抽噎，破涕而笑，从沈梦瑶手里接回了围巾。
“瑶瑶，别哄我了，你快去休息吧，不早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费沁源默念着这句话。
姜杉赶紧往旁边一闪，沈梦瑶面色凝重地关上门，她看到姜杉充满疑惑的神情，长叹口气。她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把真相告诉费沁源。
“为什么？”
“走吧，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