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一步之遥的退却(上)

今年过去五分之四，张九龄跟王九龙第N 1次吵架。最后以王九龙一脸不明所以，和张九龄满腔憋闷告终。这种生活，张九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张九龄跟女朋友上次约会还是在一个月前。而两个人上次通电话，也已经是一周之前了。张九龄感受到裤兜里的电话震动时，就看到了屏幕上自己女朋友的名字。他叹口气，然后让自己调整一下情绪，接起电话。
“乖，怎么了？”他放轻了声音，有些烟火气的嗓音压低以后带着些独有的磁性。
“元儿，今年过年一起回我家行不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温柔，还带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现在刚十月，怎么想起说这个？”张九龄坐在后台的沙发上，懒洋洋的接电话。
“我妈说，你今年太忙了，整个也没见到几回。要不一起到我家过年？”女孩柔声细气的说。
张九龄其实从第一句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两人恋爱够久了，谈婚论嫁早就应该提上议程。前两年，两人还小些，张九龄曾经用近似玩笑的口气提过这件事，被姑娘以两人太小为由暂时拒绝了。在那之后，他再没提过。姑娘一度以为是自己当时的拒绝伤了张九龄，其实，张九龄比谁都清楚，让自己犹疑不定的，从来不是这个姑娘，而是另一个人。
“没开车，回去能捎上我么？”张九龄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就被从门口冒出一个脑袋的王九龙打断。
他裹在舌尖上的一个“滚”字到底没办法对着大白旺仔那张笑脸吐出来，只是黑着脸点了点头。
“我看看年底的安排，然后告诉你，好么？”张九龄捧着电话，用更小的声音说。眼睛却快速的瞟过王九龙那张漂亮的脸。
“好吧，那你先忙吧，我挂了。”姑娘说完，很干脆的挂上电话。
张九龄握着电话愣怔了一会儿，起身背起包，往外走。路过王九龙身边时，恶狠狠的递过去一句：“跟不上就自己睡后台。”接着就感受到一个暖烘烘的人形物贴了上来。
张九龄有点恍惚。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车上还有个王九龙。也怪王九龙今天太过异常。平时话多，人也多动，今天坐在副驾驶就跟被开了消音键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原本要被“捎”回家的王九龙，被恍惚的张九龄捎回了自己家。
张九龄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王九龙吵架。每次吵到最后，都是王九龙满脸的懵，和自己压不下去的火气。也还记得有一次真的吵恼了王九龙，被他怒吼着问出一句：你到底是对我哪里不满意？
然后，张九龄就偃旗息鼓了。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满意？大概，不满意的不是王九龙，是自己吧。
女朋友催婚了。张九龄不可能不把这事重视起来。可一旦提上日程，需要自己抓紧时间去考虑了，张九龄又不知道这事应该跟谁去说道商量。又或者，其实自己拿主意就行？
“大楠，”张九龄看打开门后先一步进去换鞋的王九龙，自己在后面带上门，叫他。
“嗯？”前面那人近视，基本把自己对折了，曲着身子在鞋柜里找自己的拖鞋。
“丫头，让我今年去她家过年。”张九龄自己有点意外。怎么说出来的话，是个陈述句呢？这不应该是个疑问句，用来征求他的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