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金硕珍】看见淤青(5)

“我觉得她配不上妈妈这两个温柔的字眼。”许渊际忍着疼痛擦拭着那天留下的伤口。酒精灼人，许渊际呲牙咧嘴地把医用棉签扔进垃圾桶里。
许母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和许渊际大吵了一架，“你看看你！这都快一个月了！人也没抓到！倒是那些个新闻报社的天天来我们家！你怎么好意思立案？”许母破口大骂着，全然不在乎这是医院，更不在乎房门外有多少家媒体在举起摄像机。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立案了？”许渊际刚吃完药，整个人虚弱无力，连眼泪都没有力气流出来。“为什么我连维权都要看别人脸色了？我做错了什么我要不好意思？”
“你自己那天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啊？还怪别人盯上你？”许母划着手机里的评论，“许家真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丢人都丢到网上去了！你到时候就看看还会有谁敢娶你！”
许渊际把被子蒙住头，一声不吭地缩在床上。
金硕珍深吸一口气，
他不知道这件事是谁泄露出去的。
营销号标题大大的写着
「及膝短裙少女在夜晚遭到侵犯！凶手至今没有落网！」
大篇幅地写了许渊际的穿着，还特意强调了她是一个人走夜路。
仿佛一笔一划都在说，“这是她自找的，她活该。”
“性是原罪，和她穿什么衣服没有一点关系。她穿什么是她的自由，她喜欢什么时候出门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禁止。”
“凭什么连她的至亲都来指责她？”
“你是她的母亲，你不在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了，凭什么还站在施暴者那骂着她？”
金硕珍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声音发颤地质问许母。
“面子重要还是人更重要？”
金硕珍竟觉得这场面有些可笑。
一个和许渊际毫不相干的人，站出来维护她，而她的母亲，却在骂着她。
良久，许渊际迷迷糊糊的听见金硕珍说，“他们都走了。”金硕珍坐在病床旁，拍着许渊际的背。
“我要是死了……就把我的骨灰撒到海里……我不想被埋在地底，我不想轮回，我不想再来这人间一趟。”许渊际抱住金硕珍大哭着，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似乎也习惯了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家伙。
只是尽量不去看许渊际。
对一个受过伤害的人能做的，就是把他当做正常人看待，不去因为他受过打击，受过伤害，而玩弄他的自尊。
“傻瓜，想什么呢。凶手还没抓到呢，你怎么就想着这些东西。”金硕珍拿着面巾纸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泪。
“因为人间真的太他妈苦了。”
“我明明什么是也没做错，为什么，为什么就要让我受这种罪啊？”
“我明明可以活的更好的，如果没有那件事 我现在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上学，我也能大声说出我自己的理想。”
‍“我现在被数千个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家伙骂着，他们都在说我，说是我自己的错，说我不应该穿的这么暴露……”
哭累了，许渊际躺在金硕珍怀里睡着了。
也许趴在金硕珍肩上哭，许渊际会好受一些。金硕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