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金硕珍】看见淤青(4)

许母只好作罢，带着儿子先离开。
许渊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许母是如何出门，如何发动车子，如何扬长而去。
只是呆呆的盯着绿植，面巾纸用了快一包还是没能止住眼泪。
“他们走了。”金硕珍坐在许渊际旁边，拿着毛巾给许渊际擦还湿漉漉的头发。雨水的味道残留在上面迟迟消散不去。
许渊际今晚的三次崩溃，全都要感谢她母亲。
她说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母亲，可母亲说她在忙，还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只有“嘟嘟”声。
如果来的是母亲，也许许渊际的泪水还能收敛一点。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才是受害者却还要被骂？为什么我连自己我都不能保护啊？”许渊际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只剩下歇斯底里地喊声。
夜异常的安静，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看着这个在笔录上写自己才十七岁的女孩。
金硕珍靠着把许渊际手机里的资料复原，大致知道了许渊际为什么出门了。
许渊际听说今天下午会有她喜欢的作家来开读书会，特地穿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及膝铅笔裙配上日式校园风格的上衣，许渊际还和朋友说，
「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出门！也不知道好不好看TT」
“诶？我怎么没听说还有孩子不能回家这种规定？”许渊际躺在休息椅上，穿着金硕珍临时买的衣服。明明是夏天，却穿着长衣长裤。
“我规定的。你妈妈为什么……”金硕珍一边核对着笔录一边说着。
“她从来都不在乎我，习惯就好了。”许渊际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依然是凌晨，可许渊际却睡不着。
“我一闭眼，就全是那种画面，我不敢睡觉。”许渊际声音又开始哽咽。
“你能不能规定的长一点，我不想回家。我等会打电话给班主任，和他说请假。这个点，他该醒了。”许渊际看了一眼金硕珍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不知为何，又开始哭。
“你说这事是不是都怪我，我要是不出门，是不是就……”许渊际又一次咬着嘴唇。
“不怪你，这只能怪那个下流的家伙。你没有错。”
“听着，你什么时候出门，是你的权利，没有人能够限制你，错不在你，错在……”
“错在这个社会。”金硕珍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手顿了一下，转过去对许渊际说着些好听的废话。
金硕珍从那晚后多了一份工作，照看许渊际。
许渊际总是会没由来地大哭，金硕珍兜里时刻备着面巾纸。
案件遇到了瓶颈，始终找不到凶手。而许渊际因为打击过大神经衰弱住了院，金硕珍代替许母为许渊际办了休学手续。
许母来了不过几次。
多半是劝许渊际出院，“住院费和药钱这些七七八八的加起来这么多，我们回去吧。”许母身上喷了劣质香水，金硕珍出于礼貌忍住不咳嗽。
“钱我会出。”金硕珍看着许渊际紧紧攥着洁白的被单。
“您放心，我会负责许渊际的一切，按照规定，我会给他安排好的。钱这方面，您不用担心。”
金硕珍总是听许渊际在那说自己的母亲有多不爱自己，说许母不过是父亲的续弦，自己从那以后倒成了一家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