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金硕珍】看见淤青(3)

电话没多久就通了。
“喂……妈……你能不能来城南警察局……我出了点事……”
“啊……还在和弟弟看电影你过不来……”许渊际深叹一口气，“不是……我被……我被强奸了……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要立案……他们说要家长陪同。”
金硕珍呆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不像话的许渊际，完全无法和刚刚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许渊际打上等号。
“电影看完才能过来？那要多久？你身份证带了吗？”许渊际一直在忍，忍着眼泪不掉出来。
嘴唇不小心被咬破，红宝石般的血滴顺着嘴唇往下流。
过了许久，许母才赶到。
“不行！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可以报警！渊际跟我回家！”许母厉声呵斥着缩在角落的许渊际。“你到时候让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家？啊？忍一忍就过去了！”许母拉起许渊际就要往外走。
右手上的银镯子随着许母的动作晃来晃去。
“你干什么？赶紧回家！弟弟明早还要读书！你请假行了吧？休息一天可以了吧？这种事情没必要报警。”许母尖利的声音似乎要刺穿金硕珍的耳膜。
“妈……我们报警吧……我想要找到凶手……我想要看他进监狱……”许渊际又一次大哭起来，死死抓着椅子上的扶手不愿意起身。
“这种事情这么丢脸你还好意思报警了？快回家！”许母用一种不可言喻的眼神扫视了在场的所有男警察，金硕珍和她对视一眼，便感到了无底的凉意。
那眼神里仿佛写着，“别丢人了，快回家吧。”
许渊际还是不愿意走，“可有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我先低头啊？”许渊际的眼泪打在冰凉的休息椅上，落在椅子的一刹那发出的如同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听到。
“那个，家长您别激动，我们可以先立案。现在都有未成年人保护措施，我们保证不会公开您孩子的任何个人信息。”金硕珍抓住了许母的手。
许渊际的弟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把目光从手机移向了许渊际，眼神呆滞。
“你不是说到底……还是要面子。”许渊际冷笑一声，“面子没有我一条命重要。”
“你在胡说什么！”许母掐着许渊际的胳膊。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臂，又多了一道红。
“钱我自己出，其他的你签字就行，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许渊际转过头去看着金硕珍，眼里的眼泪硬生生是憋回去了。
“我都叫你不要出门，你不听，遇到这种事了你还能怪谁？你的钱不还是我出？说的倒容易钱你自己出，你上上下下的衣服哪一件不是我出钱？”许母似乎没听见一般还在斥责着许渊际，一听到衣服二字，许渊际又一次忍不住哭起来。
衣服已经撕烂了，再去纠结这是谁出的钱，
太过可笑
也太过可悲
许渊际怨恨着这个家庭
也开始怨恨自己
“我以后！死也不会找你要钱！”许渊际几乎是喊着说出这一句话。“葬礼我也不会让你们参加！”
“够了！家长您先回去吧，按照规定，孩子得先留在警察局。”金硕珍强忍着怒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