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又复(5)

“没事了。”她笑眯眯的，怒气不知何时褪去了。
她蹲下来，手搭在我肩上，和我说:“所以嘛，你以后最好还是和我一起走，对不对？有我保护你，没人能欺负你！”
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不要哭啊。”桃子帮我抹去眼泪。“你又没做错什么，坚强一点，像我一样！”
我点头，咬住嘴唇，努力平复情绪，却只是让委屈更加翻涌。
最后，我抱着她，在她怀里泣不成声。
桃子柔声安慰我，“唉，算了，如果觉得哭会好受一点，还是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哦。”
抽噎渐止，我才想起她脸上受的伤。
我从口袋里捏出纸巾，轻轻点点地擦拭流血的地方，大部分血液都已经凝固了。
她向我靠近，额头上忽然有温热的感觉。
她的下巴在我鼻梁上方。
我继续默默地为她清理伤口，任凭她的嘴唇贴着我的皮肤。
我喜欢上了那种一瞬间体温上升，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同回去的路上，我问她，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怕什么？”她往嘴里丢了一颗水蜜桃味的牛轧糖，也给了我一颗。
“万一她报复你呢？”
“来就来好了。”
“家长和老师那边......”
桃子冷笑，“我倒要看看千金小姐有多大能耐！”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一切都很平静，似乎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也没和爸妈提起过。
而事实证明，我单纯得过分了。
“千金小姐”没有向大人寻求帮助，而是发动全班对我和桃子实施孤立。
冷暴力持续到我们小学毕业，我不想多回忆细节，那不过是徒增烦恼。
那段时间，我撑住了，因为，桃子撑住了我，我身后，有她。无论和我走得那么近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会让她遭受多少白眼，她都不曾远离。
上了初中，我们还是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千金小姐”自然是去了贵族学校，“小跟班”的话，还能见到，不过连招呼都不会打。
......
我也渐渐淡忘那些不愉快，唯一无法消除的心结，便是她的伤疤。
万幸的是，伤口愈合得很好，疤痕很淡，没有影响桃子那张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娇俏的面庞。
“嘿，怎么回事？”桃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把我拉回现实世界。“你刚才一直没和我说话。”
烟又只剩下烟蒂了，她还捏在手里，因为没有可扔的地方。
“不好意思，走神了。”我歉然。
我们家分别在两幢相邻的公寓楼，照例在楼下分手了。
在电梯里，我把手放在胸口，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
那种感觉，近来越来越频繁地出现。
每当她靠近我，我都会体温上升、心跳加速。
你不知道我在压抑着什么样的感情。
一开始，只是觉得很奇怪，不知何时起，只要看到你，身体总会不受控制地发抖，而且心里头莫名地难过。
就像是冬眠的种子在春风呼唤下逐渐苏醒，不久前，我终于意识到，我对你基于朋友的喜欢，改变性质了，那份感情化为了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