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又复 2018.4.13
辫子又被她在后面抓住了,我没有动,任她玩耍。
本来没有扎辫子的习惯,只是偶尔会这么弄一下,后来发现桃子喜欢抓着我的辫子玩,于是就天天把头发扎起来。
进了高三,她一直坐在我后面。
老师现在讲的内容我其实都懂了,想偷偷懒,于是靠在椅背上,也好让她更方便一些。
我感觉得到,她在无声地笑。
我闭上眼,享受着从发梢传到头皮上令人心痒的拉拽。
无数次,我都在这样的时刻产生想要回过头,捧起那张俏丽的脸蛋,注视她一会儿,再亲她一下......
不行!
我摇头苦笑。
其实以我们现在的关系,除了嘴唇,亲吻并没有什么,但我无法保证自己能否控制住心中的灼热。
一但越过那条界线,被灼伤的就不止是我,更是她。
“怎么了?”桃子轻声问,重新抓起我的辫子,刚才一摇头,从她手里挣脱了。
“没事。”我回道。
她也没有多问,仍旧像一只在玩逗猫棒的小猫一样,扑弄着我的头发不放。
但总觉得,有一道目光从背后将我洞穿。
好傻,明明就是在告诉她,我有事。
幸好,她没再开口。
她松开手,估计暂时玩够了。
然而我想错了。
这次,咳嗽声从一开始就令人惊悚,睁开眼,发现老师和同学的神色都充满担忧。
我感觉不妙,站起回身。
桃子双手卡住脖子,像是呕吐腑脏一般痉挛,从座位上载倒,一只手仍然放在喉头,另一只手的指甲抠刮水磨石地面,留下白色划痕。
她已经快要窒息了。
老师让班长去医务室找周医生。
我不顾现在是在班里,发疯似地叫喊她的名字。
我把她抱起来,坐在地上。
直到周医生来之前,她才有了好转的迹象,咳嗽的声音减轻了,可还是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周医生帮她做了我根本看不懂,甚至觉得毫无用处的检查。
“联系家长吧。”她扶了下眼镜,语气理智得毫无感情。“送去医院。”
等待的过程中,我一直把她抱在怀里。桃子把头倚靠在我胸口,闭上眼睛喘气。
“对不起......”
我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问她,“为什么?”
“就是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
桃子撒娇地往我怀里拱了拱。
毫无预兆,她哇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我的校服衣领。
她病了,医生说不到一年了。
她需要很多东西,她的父母、哥哥还有我,我们拼尽全力地去找。
我把我能给她的都给了她,我想让她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