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里祥音 30 （孟鹤堂同人文）(3)

不明白她这个话头所指何意，也只是顺着说下去。
“莺莺好奇得不得了，想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要给她做嫂子，闹得我也跟着挺感兴趣。”
祥音语调算得上轻快，水泥路宽阔平平坦，街灯一盏压着一盏，月朗星稀少行人，衬得她声音婉转，像吉他的和弦。
女孩子是得宠没错，可也要明事理，不能光使小性子。师父嘱咐孟鹤堂低头，同时也会教祥音顺着台阶下。
“先生说的一点儿没错，一家人，还是该像这样和和美美的过，对吧？”
她抬头问他，带着浅浅笑意。眼中映出万家灯火，却又不沾人间纤尘。
当然，她其实想过的，老死不相往来嘛，倒也可以，只是未免显得太软弱。
我为了不爱你，唯有不见你。可相思本无益，又苦无穷极，不见也不代表不念，终究治标不治本。
孟鹤堂此时仍不知她意欲何为，只看得见她眼里星河荡漾，下意识的就点头称是。
“所以，我们再试一次吧？就好好相处，做普普通通的兄妹，像大林和莺莺那样。”
“以后不冲你发脾气了，也不缠着你。从前太不像话，往后，我会当个正常人。”
这原就很不像能从他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偏偏疲倦之下，声音温温柔柔的，简直是换了个人。
多符合爸妈嘴里的“女孩儿样”。他却想起从前那个咄咄逼人，几句话就能气的人脑仁疼的泼皮丫头。
她非要这么乖，不让他管闲事，不给他找麻烦，那这辈子还剩下多少意趣？
况且哪来正常不正常？若是她自觉病态，那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有心觊觎却没胆认，自欺欺人的功夫也说不清练到第几层。
“我会去喜欢别人的。”
他想不出怎么做反应，只等到祥音笑盈盈的一句话。
“我知道，这些年，你肯定是怕了我了。但是这回，真的是真的，我保证！”
似乎生怕他不信，她抬手做起誓的手势，钉上两句解释。
如果说那天在警局外头，她是开始准备撤退，那今天倒像是筹备得当，要彻底放手了。
忽然觉得嗓子痛，好比跑了半程马拉松，灌进小刀子一样的冷风，刮得喉壁粗糙干裂。
字字卡在舌尖，半点吐不出口。
再放她去喜欢别人？
把那些辗转反侧再经历一遍，把那些彻夜难眠再纳进新的年岁，把这颗心揉碎了再拼凑起来，还要笑着同她说声恭喜？
不，做不到了。
人想好好活下来，总得先让心活着。而人心总是这样小，只够为一个人勃勃跳动，只装得下一个人音容笑貌。
艰难组织着语言，不敢把话说的太露情。他占着最亲近的位置，却最不能起亲近的念头，他要懂事，必须要，且不得不要。
“只要你想做的事，我近乎样样都依。因为觉得既然是你喜欢，那就怎样都好。可是”
可是，我也是个人，再怎样日复一日告诫自己，总有忍不住的时候，也想为我着喜欢的，去争取一点什么。
不能并非不想，而一旦想了，就再难断掉这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