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何】拴娃娃(5)

「何健，过来，坐下，说实话，你干什么了。」
何九华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夕阳暖橙色的光斜斜地映进来，恰好映在何九华的左半边上，而照不到夕阳的半边打上了日光灯的冷色光，虽然没有阳光强烈，但至少没有把他隐在黑暗里。
何健没有敢过去坐，直接咚得一声跪下。
「爸，我怀孕了。」
尚九熙猛得站起身，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身上亮红色的大褂晃了晃。
他气得背起手，在窗边踱步。
「尚文博，你行啊！你可真行！」
「我虽然不是传统的人，但你这也太开放了，未婚先孕？你真是好样的，我是没教过你生理常识还是你出门不带抑制剂？」
尚文博垂着头不敢说话。
尚九熙坐下来深呼吸扶额消气。
「你把谁整怀孕了？」
「何健。」
何九华刚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气也没消，又腾得站起来。
「什么？谁？」
「尚文博。」
「他不是omega吗？」
「他是Alpha。」
何九华惊了。
尚文博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个温柔懂事的孩子，身上没有一般Alpha的威压，信息素也是温和的牛奶味，所以他非常自然地默认了尚文博是omega或者Beta。
看来不仅封建迷信害死人，偏见也害死人。
而恰巧尚九熙也被害死了。
何健这个人，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真挺吓人的，而且身上一股薄荷味，可能有人喜欢吧，反正尚九熙觉得挺冲的，所以他一直以为何健是个Alpha。
尚九熙此时真的很想指着尚文博的头说出那句“我们老尚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我以后要怎么面对老何！”
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收音机还在播放，两个人说完“是啊，老和尚多灵验啊。 我去你的吧。”磁带呲呲地转到头，咔嗒一声停了。几秒后，何九华开口了。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结婚吧。」
「难怪啊，你们带了套红大褂，连礼服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你爱他吗？」
「不知道。」
「那他爱你吗？」
「不知道。」
「那你们是？」
「419 意外。」
何九华只觉得脑阔痛。
另一边的尚九熙得到相似的答案也只觉得脑阔痛。
这叫什么？多年邻居成亲家？
说实话打胎对omega身体非常不好，何九华不想让何健打胎，而且如果何健想打胎的话，他根本不会来跟他坦白。
尚九熙和何九华让尚文博和何健先回去了。
夕阳渐渐退下地平线，屋内的日光灯被无情地关上。
尚九熙觉得自家儿子做错了事理亏，主动去扣响何九华的房门。
何九华站在窗边，落日最后的余晖给他蒙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尚九熙站到何九华身边与他并肩看着不远处的火烧云，炽烈，壮阔，却将逝。
「你儿子也跟你说了吧？」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