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HO2〕落日长河（7）(2)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一旁的白鹭号也没有闲着，不断开炮掩护格尔弗兰号撤退，最终两艘船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浑身的损伤撤向大港，由于那里还没有被攻克，冯薪朵摄于炮台的威胁，并没有下令追击，只是站在甲板上目送它们冒着滚滚浓烟远去。
“过瘾，过瘾啊！”冯薪朵仰天大笑，随之长舒一口气，海战也以自己的全胜告终，她确信整个收复台湾的战争结局已定，荷兰人能做的，只有垂死挣扎罢了。
这天傍晚时分，陆婷也接到郑成功的新命令，她立即从禾寮港登陆，向赤嵌城下急行军，随着她的到来，对这座据点的合围变得更加紧密，望着黑暗中的赤嵌城墙，陆婷也在思索破敌之道。
“少将军，你说我们劝降城中的红毛贼，这办法能奏效吗？”何晓玉就身在陆婷身边的马上，对于郑成功的逼降之策，她还是心存顾虑。
“他们既失去了援兵，人数又远远少于我们，负隅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我想这些人长的不是榆木脑袋，会明白这些的，而且我已经下令士卒配合土人截断城外水源，这样一来，也许明天他们就会坚持不住，献城投降的。”陆婷回头看了一眼何晓玉，胸有成竹的说起自己的办法。
“能减少我们自己的损失，固然更好，不过依我看，这热兰遮城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还会倚仗城防抵抗一段时间，你最好提醒国姓爷，多从思明和澎湖调集军械，准备应对吧。”何晓玉眼望着天空，轻轻叹气。两个人又对话半晌，返回军营，伴着夜色沉沉睡去。
“将军，有好消息啊，赤嵌城头挂起白旗，红毛贼投降了！”第二天正午刚到，一名军校飞跑着冲进大帐，向陆婷报告这个预料中的情况。
“太好了，国姓爷现在何处？”陆婷放下杯子，面露微笑，追问军校道。
“国姓爷已经率军入城，特地下令将军即刻晋见，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军校随即回答。
“既然这样……老何，你留下替我，我这就动身过去，看看情况。”陆婷听罢此言，起身去下头盔，拿起佩刀向外走去，随着传令的军校奔向赤嵌城之内。
拔掉了赤嵌这颗钉子，郑成功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对付龟缩在热兰遮城中的荷兰军队，他命陆婷留守赤嵌作为后备力量，自己则亲率主力从鲲山北上向热兰遮进发，在七鲲成功伏击前来应战的荷军，荷兰军队突破包围的最后希望破灭了。
“少将军，我们刚到台湾，国姓爷就把咱们留在赤嵌看热闹，我这心里实在不舒服，要不然我向国姓爷提议，还是用老办法，动用火药炸开城墙，直接扫灭这群红毛贼，从速解决战斗。”赤嵌的城墙之上，何晓玉跟在陆婷身后，显得迫不及待，对于她这样的武官来说，身处战场却不能参与其中，比战败更让她难受。
“如果真的能这样，我们今天就不在这里待着了，那热兰遮城可不一般，城墙都是用糖水调和石灰，加上红砖砌成的，简直比条石还硬，而且深入地下的基础还有一丈多深，我们也不可能挖掘地道，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些炮台，红毛贼的大炮射程很远，如果强攻必然伤亡惨重，所以眼下只能靠围困取胜。而且现在南信风刚刚到来，他们就是想去南洋搬救兵也得等上半年，再等半年从南洋出发，一来一去就是一年，那时候恐怕这些红毛贼早都饿死了，我们人多势众，又有台湾的土人和汉人相助，所以不需要费力，把守好险要之地，剩下的就让时间去决定吧。”陆婷则是微微一笑，指了指远方视野尽头的热兰遮，缓缓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