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子.罪(3)

幻觉，林海自我安慰着。
他拉开了220瓦的电织灯，暗的破碎和电流的嘶嘶声响让他感到很有趣。
他看见自己桌面上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在昏黄的灯光下柔和的浅笑，背景是摄影棚中虚构出来的彩色秋叶，铺满了身后沉淀着金色希翼的河流与桥头，特别假的几分钱特效，几只斑斓大的离谱地彩蝶在她身边飞舞。
她留着及腰的乌黑长发，眼眸中流露出女孩子应有的明亮光泽。青布衣黑裙，是那个年代应有的标志，左边则是挺直了腰杆一身中山正装的那个男人。
如果是我，我也会喜欢上她吧？林海没有看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手紧紧地攥着母亲，手臂上略微爆出了青筋。
他很怕照相，特别是闪光灯。
林海抬头看了下日历，1984年2月29日，嗯，母亲四年一度的生日，没办法亲口祝福她了，再想一些她吧。
可他的脑海中却闪出母亲的轮廓和一句话，他下意识的抓住。
“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
这是那个男人曾经对母亲的求婚，林海会心的笑了，这么老套的话。
他随即严肃起来，从床上一下子撑起，警惕的环顾四周，隔壁的煤气声逐渐变小，他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游离过来的一句话。
“我必须构筑屏障，让表面难以撼动，让别人难以找出我的弱点。”
好了，林海疲倦的躺下，可以想想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