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森林(2)

多漂亮。我们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颜色。那片叶子在树枝上摇晃，好像老树真的长出了叶子。白鸟短促地鸣叫起来，张开的羽翼间有阳光透出，一小束落在树顶，挂上灿烂的圆环。白鸟被笼罩在阳光中，白色羽毛镀上一层金色，灿金色。
是金丝雀。
金丝雀回来了。
它衔起老树银白色枝干上小小的叶子，在那一瞬间，干枯许久的土壤开始向上抽出无数同样的芽苞。溪水一点点染上浅淡的蓝，草地与灌木涌出新绿，老树长满新生的柔软嫩芽。金丝雀展开翅膀从天空掠过，用它天蓝色的眼睛俯瞰大地。
“飞吧！”它笑着大声说道，“天空是蓝色的，是春天到了！”
于是诗人留下的种子也生长起来，长出花苞，在这一瞬间砰地一下，开放了，像蓝色的星星。而后金丝雀又变回小小的金丝雀停在门前，门上挂着坠满野果晒干了的青藤。原来野果是火红色的，和枝干垂下的几片叶裹在一起，一边像燃烧的朝阳，一边像温和的月光。
第三年零三十一天，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