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的雨》(4)

“不要！”少女抓住我的手臂，跪在地上，一脸泪花的仰视着我。
“给我一个理由。”我不带感情的质问到。
“如果你去村子里杀了道士，以后我和母亲会无法生活下去的，大家都会认为是我没杀死鬼，还把鬼带了回来。”少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把酒拿到山下倒掉送回去，就说鬼已经中毒了，但没有完全死去，因为很危险，所以请道士单独上山将无法动弹的鬼杀死，这样你就可以抓住道士了，也不用来村子里。”
“鬼是不会说谎的。”
少女抹了抹眼泪，“但我不是鬼啊，人类是会说谎的。这是我说的，又不是你们鬼说的。”
少女一脸希冀的盯着我，泪痕还印在脸上。“……好吧，但如果天亮那家伙还没来，我就去踏平你们村子！“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嗯！我知道了。”少女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能让我把那个蓝色丝带绑到你的角上吗？”
乌云应景挪开，清亮的月光洒在她那翠绿的短发及泪痕斑驳的脸庞上，熠熠生辉。
“……随你吧。”
少女笑了，比以往的笑容都要美丽，“你一点都不像鬼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少女。
六
“伊吹大人，你奴役的那个人类女孩竟然妄图在酒里下毒杀我们，弟兄们已经把她大卸八块吃掉泄愤了。”我愣在了原地，想说什么，又无法言语。
“伊吹大人？”
“……你们怎么知道酒里有毒？”
“是巡逻的弟兄们遇到了她，闻到了酒的味道，要她拿来，但她不愿意，就硬抢了，但她死活不肯，最后喊出了‘酒有毒！’，便被愤怒的弟兄们杀掉了。真是愚蠢，竟然妄图下毒，还自己说了出来，下次一定要到村里多抓几个人类回来！”
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已经不记得。月亮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天的乌云和不知何时出现的雨。直到天亮，我都坐在废弃的木屋里。天微亮，雨还下个不停，完全没有察觉有个身影倚在门边。
胸前的亮红色牡丹微微摇动，她没理会我是否在听，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稍稍调查了一下，那个女孩，以及那些酒。女孩没有说谎，确实来了个道士，自称能退治鬼，但也仅仅只是自称而已。”我抬头看着她，她似乎没有察觉，接着说道：“那个道士出了高价哦，让村民买那些酒。打着能杀死的鬼的名号，肆意敛财，真是可怜。硬要说的话，那些酒就是些劣等品而已，随便加了些药材掩盖了气味，凭这个当然不能杀死鬼，最多觉得难喝而已。与其说杀死鬼，不如说人类喝了才会死吧。”
……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出屋子。冰冷的雨水散落在脸上，角上，蓝色的丝带上。“可别乱来哦，我可不挡不住你。”她依旧那样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缓缓回过头，看着她，笑了，“放心吧，昨晚到现在我还没喝过酒呢，清醒得很。
七
“大天狗大人，伊吹大人……怎么办？”听着下属天狗的汇报，大天狗望着远处移动的巨大山岳，以及山一角的蓝色，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