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辫儿的学艺生涯(十一)
“师父,您还会鹦鹉叫吗?”
“你想学什么?”郭德纲问道。
“让它闭嘴,否则我把它毛都拔了。”
“我也没学过这个。”
“昨天是牛粪,今日是鸟屎,咱们就不能过一回人的日子。”九郎说。
“万万没想到,我张云雷竟让一只鸟给熬了。”从今日起,小辫儿和鸟类的仇就结下了。到了家附近,四人下了车,郭德纲走得反而比平常更慢些,特意拐到后门的胡同口,走着走着,突然转回去了,被三个徒弟拦住。
“师父您上哪去?”众徒弟问道。
“我先吃个早点溜溜弯。”说着往后退着就要走。
“您这会躲也来不及了,早晚都要面对的。”烧饼劝道。
“你师娘早晨脾气大,跟你们说啊,小辫儿这事谁也不许告诉你师娘,就说咱在于大爷家喝醉了。九郎你去前方打探一下敌情。”众人忙把九郎推出去。九郎悄悄溜进了后院,见没人,招呼人进来,正赶上森儿拿着盆子出来倒洗脸水,森儿见到九郎,刚喊一声,被九郎一把捂住嘴。
“小点声,祖宗。”
“你们怎么才回来呀,师娘一宿没睡,都急疯了。”正说着,王惠的声音传来:
“森儿,外头什么声音啊。”
“啊,是师父和辫儿哥他们回来了。”
“好嘛,还知道回来呀。”王惠从厨房出来,眼睛都熬眍䁖了,眼里尽是红血丝,看见四个人一排站着,身上混合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头上身上沾着几根鸟毛,烧饼手里拎着酒,九郎手里提溜着一个鹦鹉架。一个没少,还多了一个。把人撵进去,身上的衣服都换下来。饭桌子上开始挨个数落,几个人只好闷头吃饭,被整整数落了半个时辰。
北平相声协会,马六正在和蒋坤报告着郭德纲的消息。这马六本是北平地界上有名的市井泼皮,平日里专好酗酒滋事,贯会溜须逢迎,常给这一片的巡警些好处,竟也意外结识了巡长,混了个巡警来做。打这皮囊一穿,更是纵容手下兄弟们抢钱,遇事就躲,见好处就上,学会了趟事儿,不懂的人家也就被他蒙过去了,此后就专门给有钱有势的人家办事。得知了这个消息,哪有不上的道理,派几个兄弟一扫听,就差不多了。
“刚来北平,就是自个过来的?”蒋坤有些不信。
“可不是,来了段时间,认识些说相声的老帮菜。听说和侯三爷有些来往。”马六说道。
“那倒不叫个事。哼,我还当什么样的人物呢!敢在广德楼胡说八道。有机会,我得找侯家二爷说道说道,咱们协会虽然年轻人差点,可还在学习呢,可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让你派去的人回话了吗?”蒋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