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似孟（45）

不上升蒸煮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眼泪擦不完，孟鹤堂索性把脸埋在周九良的颈窝。
周九良的怀里带了外面的冷意，意外地令人踏实。
鼻尖还是熟悉的皂角香气。
不是做梦。
“哥，你怎么住院了？”周九良不敢用力圈住怀里的人，分开几个星期，他也清减不少，眼下是两片乌青，脸色不黄不白，受的罪不比自己少。
“哼，你还好意思问他为啥住院？他是被你气的从楼上摔下去了肋巴骨折了住的院！”张云雷瞪了周九良一眼，小泼妇重新上线，“周九良啊周九良，你说说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这一走你让我怎么做人？本来我告诉你是让你安心等他，你可倒好，一走干净了，这是什么道理！”
“啊？从楼上摔下去……”
“没有没有，九良，他吓唬你的，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滑了一下。”孟鹤堂忙是从小孩儿怀里抬起头来解释了一句。
“是是是，你这伤跟他没关系。周九良我告诉你他怎么回事儿啊，他……”
“别说了……”孟鹤堂抬手要拉住张云雷，被一旁的杨九郎拦住了：“给他说吧。”
“他回家去跟他爸妈说你俩的事儿，他爸妈不让他进家门，他在门外跪着，大冷的天，哈尔滨零下三十度，雪都快把他埋了，冻得个半死，也是他爸妈心疼他把他又拉进家门，那还有他原来老丈人那也要个解释啊，他发着烧又巴巴地跑到人家那，也不撒个谎，直接就全坦白了，结果人家老丈人生了大气，一脚就把他蹬下楼了，肋巴骨是真折了，还被一根钢管子扎进胸里了，就这还淌着血跟人家说对不起，你说人家能不原谅他吗？结果住院住了几天，刚拿到手机就联系你，你可倒好，直接跑没影儿了！”
“哥……”周九良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诶，没事儿没事儿，你听他说这么热闹，其实我早都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你说这一天天哭什么呢，回来就好了，不哭了啊。”孟鹤堂脸上终于是有了生气，擦了擦九良脸上的泪，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进了病房。
“九良，你这么些天，去哪了啊？”
“我……”周九良脸上一红，显得有些局促，“我也回家了……”
张云雷打定主意要把红脸唱到底，问了一句：“那你回家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啊？”
周九良头埋得更低了：“我……我下火车手机什么的就丢了……然后我也不记得电话号……也没有钱……
然后回家也没有谈拢……就被赶出来了……
不过他们说不会干预我，我……我可以跟你在一起……
然后我去打工攒了火车票钱就回来了……”
？？！
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个神展开，孟鹤堂哭笑不得，只能是紧紧抱住小孩儿：“以后不许随便乱跑了，听到了吗？”
“嗯。”
周九良也回来了，孟鹤堂也好的差不多了，两人办了出院手续就回了小窝。
周九良收拾屋子，孟鹤堂斜靠在沙发上啃着苹果。
还记得当年——小奶团子愣头愣脑的一只，在前面吭哧吭哧擦着地，自己在后面跟着东扯西扯，转眼就已经六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