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似孟（42）

不上升蒸煮
孟鹤堂到了北京已经是深夜了。
胸口有些闷，眼下也顾不了许多了。
急急打开房门，显然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到处都扬着细小的粉尘。
心脏剧烈跳动着，孟鹤堂颤抖着手给周九良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孟鹤堂感觉自己要疯了，他为什么要走？他能去哪？
说是要去找他……难道是遇到什么……
孟鹤堂不敢往下想，拿出手机查着这几天各地发生的大小事故。
忽而就溢出几声呜咽。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屏幕上，手还不停往下滑。
周九良，你能去哪，你告诉我好不好？
张云雷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哥哥，你回来了？你妈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你……小哥哥？”
孟鹤堂哽咽着，喉间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浑身颤抖着，身上心里都淌着血：“九良……九良不见了……他……”
“什么？你别着急，你在家吗？我去找你……小祖宗你去哪？……起开！杨九郎你起不起开？……你别生气，我是说我抱你下去啊小祖宗……”电话那头的温馨，愈发显出他一个人的可怜来。
九良……九良……
你千万不能有事。
这一个星期，你到底去哪了……
孟鹤堂脑子里止不住地冒出各种意外，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好……最好是进了传销组织……说不定还能胖一圈……
报警？不如报警吧？
孟鹤堂一个激灵，抹了两把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带了鼻音说：“没事，你先别过来了，我报警吧。”
“报警？小哥哥，你待静下，九良可能是有自己的事儿呢？”
“他……他能有什么事儿！栾哥说他请假一个星期了，要去找我，可是我也没见着他，手机也关机了，也没跟别人说他去哪……他说不定……”孟鹤堂又开始呜咽起来。
“一周前？对了，小哥哥，我得跟你道个歉，好像就是一周前——九良给我打电话问你哪去了，他联系不上你特别担心，然后我跟他说……说你回去跟父母商量你俩的事儿了……我不知道九良是不是因为这个……总之小哥哥你先冷静一下，现在夜已深了，就算要报警也等我们俩过去，我听着你现在不太好，别自己也出事儿了听到没？就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到了。”
孟鹤堂机械地应了两声，撂了电话。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带着初冬的凌冽四面八方潮孟鹤堂挤压过来。
摇摇晃晃地跪在周九良床边，把脸埋进被子里——连他的味道都已散了。
床头上他的书还齐齐码着，初见时的大茶缸已换了保温杯，是和他同款的，虽说漏了水，但是周九良还一直宝贝着。
一直不让动的大黑本子也在。
孟鹤堂随手抽出来，翻了一下。
一本日记？
心脏猛地抽动起来，直接翻到最后一篇——时间是一周前。
怎么写都不满意
实在太难受了
我先学习吧，完事儿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