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代录　第三十六卷「砕月」(17)

至今为止的自身的矜持，全部变成了谎言。全部 木 大。
这就是名为伊吹萃香的高傲的鬼，堕落为单纯的**的瞬间。
所以自己只得移开视线。
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可是，事实却并不会就此被掩盖。
哪怕使阴招也要赢，这就是自己的本性。
而胜负却并未就此结束。
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想看，也什么都不想听——萃香就这样看着先代。
她在等对方的反应。
就这样继续战斗下去的话，对萃香来说是压倒性地有利。
可是，被逼入绝境地却是萃香。
先代只要一句话就能结束一切。
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话。
不过这一句话的意思，萃香却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此一句，其中只要包含了蔑视、嘲弄、甚至于悲哀，就能彻底杀死眼前这位名为伊吹萃香的鬼。
“怎么了？说点什么啊。先代，你的手还行吧？”
她反而故意激将先代。
激将她说出一些杀死自己的话。
萃香已然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谁知道呢。要不要过来试试？”
先代露出一丝无畏的微笑。
“即便只剩下一只手，我也能赢过你”
只见先代将剩下的右手握拳，摆了一个架势。
对方应该浑身上下都还残留着激烈的疼痛才对，可却笑容依旧。
那双瞳孔之中充满着力量。
即便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先代依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来吧，萃香。能力什么的丢掉就好，放马过来！”
萃香听罢，连表情都忘了掩饰，睁开了双眼。
先代的视线与言语之中，没有丝毫对萃香行为的非难或是蔑视。
那是与战斗开始之时同样的、或者说是比一开始更加战役高涨的、笔直的眼神。
看到意料之外的反应之后，萃香的身体从另一种意义上颤抖了起来。
“这样轻松的杀戮很无聊不是么？你本来就想在正面的交锋中用拳拳到肉的方式让我咽下苦果，然后叫我击杀吧？——难道不是这样么，萃香”
她一开始并不明白先代在说什么。
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
不过，在她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慢慢理解的时候，萃香体内的某种东西也随之涌了出来。
“来，再用你的拳攻过来吧。一对一。你不会想错过这份乐趣的吧？”
看来先代是想让她重拾被自己抛弃的矜持，再次攻过去的样子。
先代的话语将自己本已完全萎缩的战意再次点燃。
“放马过来，萃香”
她顿了顿，然后接了一句
“——还是说你怕了？”
先代说着，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狡猾的笑意。
萃香姑且不论，这是连平常与她相处过的人也第一次看到的笑法。
无论出于何种战斗之中都如同求道者一般沉默的先代，在这样压倒性不利的状况之下，居然还向敌人挑衅。
在察觉到这份挑衅的瞬间，萃香体内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瞬间爆炸地一丝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