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代录　第三十六卷「砕月」(16)

这是致命的空隙。
于是萃香便趁着这个空隙全力攻击。
毫不犹豫。
横向挥出的拳砸断了先代的手肘，打破了对方的防御之后击中了对方的肋骨，直接打飞了先代。
在身体终于自由之后，看着在地面翻滚的先代——萃香终于理解到自己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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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先代倒地的萃香，望了眼自己被土弄脏的手之后，慌忙将视线移向四周。
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被谁看到了，所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之后便环顾四周。
周围的旁观者虽说依旧大多被上空的战斗所吸引，不过依旧还是有一些看着先代的战斗的。
那些人的目光与萃香的视线重合了。
她们都以难以置信的表情呆呆地看着自己。
这场毫无间断的战斗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结束战斗的，既不是萃香的秘术，也不是先代的奥义。
而是鬼在被人类逼入绝境之后，以一招扬沙迷眼的方式结束一切。
就像进退两难、束手无策的孩子的吵架一样，一边大叫着一边扬沙。
好一个品格高尚的鬼。
那个伊吹萃香居然——。
“嘿……嘿、嘿嘿……”
萃香将视线移回了倒地的先代的身上。
因为她很快就又站了起来。
“哈、嘿嘿嘿……！”
萃香的嘴角痉挛似的上扬着。
这是跟她毫不相符的、卑微的笑法。
“怎样，知道厉害了吧？”
似乎她的表情都要从这幅笑容边缘逐渐龟裂了一般。
【你会骂我卑鄙吗？】
虽然她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畏畏缩缩地如此想道。
先代再次站了起来。
可是，她的左臂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
看来萃香的攻击打折了她的左臂。
而为了强行挡下这次攻击，左肘的骨头以及韧带都坏的很彻底。
肋骨也被打断了三根。
内脏更是痛的不行。
先代吐了口淤血。
本来可以说是进入结尾的胜负，因为仅仅一击而彻底逆转了。
这就是鬼的刚力。
就算如何蛮不讲理，作为种族天赋也是无可厚非。
想必萃香也会以此为豪，继续全力进攻的吧。
当然，如果不是这个逆转的方式实在是有点扯的话——。
“只要能赢的话……”
萃香用颤抖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无论是抛沙，还是丢石子，从身后偷袭，都无所谓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只要能赢就好了啊！”
她悲鸣般地如此叫道。
自暴自弃地叫着让所有人都听得到的、不留退路的话语。
萃香，已经不敢看向四周了。
凭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光是想象一下周围人的反应都让她颤抖不已。
——失望的视线。
——讽刺的微笑。
——轻蔑的低语。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感觉到这其中的任意一种，自己的心就会立刻变得千疮百孔。
在自己身为鬼的漫长生命之中所有积累起来的东西，在此时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