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文]无二无别（十二）(2)

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九郎自回了家之后再也没去过原来的屋子，小六和他打招呼也不理人家，久而久之，小六开始悲伤起来，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就这么无视他的存在!他生气，转而又郁闷，循环往复，他终于忍不住了，想去砸开那扇每天都是紧闭着的西厢房门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妃子，能让你厌恶我至此?
他真的这么做了，那是一个下午，太阳刚刚落山，房里的女子尖叫了一声跑到了屏风后面，九郎衣衫不整地愣在那里，脸颊上还隐隐可见粉橘色的胭脂，脖子上有点点的红印。
“你……怎么……能这么做?”九郎在怪他无故推门，小六冷下脸色，质问道:“日头才落而已，九郎哥哥就如此急切，等不到熄灯了吗？”“我……”九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地往椅子上一坐，低下头不敢再看小六，“怎么?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吗？”小六气愤到了极点，每一句话虽然都没有声音，却都似钢针般扎着九郎的心，这时屏风后面那位说话了:“还请您给奴家留几分薄面……”
听了这话，小六扯出一个冷笑，那是杨九郎从未见过的神情。他瞥过他惊异的表情，转身扬长而去。
“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第一次，小六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撕裂。
不久西厢房就传出了喜讯，杨家上下张灯结彩，红绸子哪儿哪儿都是，有时小六会望着那些红色出神，当初他是被九郎抱进门的，眼前也是红呼呼的一片。
“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河水虽浊有清日。”
又过了大约九个多月，杨家的孙辈出生，西厢房不再紧锁大门，变得异常热闹，小六开始和强子他们住在下院儿，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九郎天天抱着儿子四处招摇，脸上乐得像花儿似的。
那也是个月圆之夜，小六独坐在上院儿的房里，歪着头望着月亮，随手拿起笔，一字一字地写下一封信。
“乌头虽黑有白时。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
杨九郎得知小六离开后的第一反应是冲进他俩的屋，柜子里空荡荡的，一件属于他的东西都没留下。
另一边的小六已经随着他的母亲进了天津卫，据他母亲说是许久没见的亲戚来寻她，想接她去尽尽孝道，论起来，那人是他的表姐。
他也不清楚表姐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在城里有好大的一所宅院，家里有时还有许多穿着长衫的男人，每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后来姐姐又找了人给他治了嗓子，多年没听自己声音的他很高兴，但是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还是吓了他一跳:这要是叫一声九郎哥哥，他得高兴成什么样?
不苟言笑的姐夫问他想干些什么，他回:“都听您的安排。”
后来他去学了鼓曲，在茶馆磨了几年，终于在天津卫唱红了，成了远近闻名的鼓曲名角儿。
他如今正式将从前的学名儿当作艺名，还盘下了一个茶馆，在茶馆后面几条街里买了一处小宅院，手下养了几个小厮，日子虽风生水起，但是主屋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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