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文]无二无别(十六)
他究竟是忘了?还是忘了?
重遇的那一晚,他无疑地梦见了杨九郎。
第二天起床后他浑身难受,连下床都费劲,把九涵吓得不敢轻举妄动,赶紧去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诊断后说是心病,需心药医。
“前个儿还在台上唱曲儿呢,今儿怎么就倒了?”莺歌打庭院走进他的卧房,一边心疼一边埋怨。只见她坐到正靠在床边的张云雷面前,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见着情郎脸色苍白成这样,莺歌忍不住落了泪,没一会儿就轻声啜泣起来,他本来就见不得女人哭,又在病中,便唤她在他怀里偎一会儿,当他抱着软香细玉的莺歌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现状,怎么就非要纠结于从前那些旧事呢?
说实在的,张云雷这个名字依然在杨家的家谱上,杨 九 郎三个大字的旁边。按理说,就是现在杨九郎冲到他家把他扛在肩膀上抢回家去,也没有任何律法可以定九郎的罪。
张云雷简单地思考了一下,如果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还依旧可以各过各的,即使那个憨货已经认出了他,只要他矢口否认,便可安然无虞。
这事儿想开了之后他的病就好了一大半,晚饭在莺歌的陪同下也吃了不少。九涵这才松了口气,刚要遣人送莺歌回醉仙楼,却被自家二爷拦住,九涵受到了今天的第二次惊吓,这还是爷头一回留莺歌姑娘在家过夜。
次日莺歌早早起来伺候张二爷穿衣洗漱,待他去了太平年才离开。九涵见二人浓情蜜意的样子,想是很快就会有喜事可以办了。
太平年的人很多,哪里都是光喝茶的?都是来看张云雷来的,大半都是女子,自然都是大户人家的姨太太之类的,只有零星的几桌有几位男客人,那其中一桌就是杨九郎坐的东,请的是樊楼的大掌柜。
上回他与老板商议后价格方面有些许偏差,于是他又托人搭上了大掌柜,心想着让他帮自己说说,再多少涨些。
这个大掌柜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去太平年听个曲儿,他便一早就去占了极佳的位置侯着贵人。他上哪儿知道这次又能遇见那个与小六神似的男人?只是看见他正开口唱曲儿,才否决自己彻夜难眠的猜测,他的磊磊,是不会说话的。
大掌柜对这次的局很是满意,也答应了杨九郎试着去探探老板的口风,九郎很高兴,正好见张云雷唱完鞠躬下场,随手往台上扔了好几块大洋,张云雷本就眼神不好,平时都是戒指手镯什么的,他见这主儿扔银元上来,明晃晃的格外惹眼。突然好奇这位客人长什么样子,眯了眼睛一瞧,他敛了笑意,对检场的伙计低声吩咐了一句,伙计得了话便将那几块大洋拾好,小跑到杨九郎那桌儿把大洋往桌上一摆,恭敬地说道:“这位爷,张老板请您把钱收回去,还说您喜欢听就好。”后一句是伙计加的客气话,引起了九郎的注意,打赏对他来说常事,这么客气地退回来倒是头一回。他不禁回想起那日见到那人的情景,这位角儿的模样,是让吴参领那样吃过见过的男人都垂涎的。
杨宅近几日都是阴沉沉的,杨夫人岁数大了,不再过问家事。小姜氏得了权利,性格变得乖张起来,她本以为这就是入主东屋的第一步,扶正是迟早的事,天天在院儿里指手画脚,又添了不少丫头伺候她,但是大事小情处理的倒是井井有条,杨九郎也不管家里的事,随她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