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人长与人短【前篇】(2)

人长将钱褡子交给人短，随后沿着井中石阶小心翼翼地往下去取水……
人短抱着钱褡子崴躺在旁边槐树下。
等了半天还不见人长上来。人短知道大哥平日里做事甚是细致，到不担心他会出事。百无聊赖间，手指摸进了钱褡子里，掏出了一吊铜钱，拿手指肚摩挲着，感受那硬邦邦的质感，不由得回想起了以前和三五“知己”在赌场里快活的日子，哪像现在乞丐模样……
树荫外光线刺眼，无风，也无虫鸣鸟叫，四下万籁俱寂……
人短突然在树荫下打个哆嗦，摩挲铜钱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清空烈日下竟冒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陡然升起的念头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下意识地瞥了眼空荡荡的井口，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当人短目光又落在铜钱上时，只觉有一股热流从自己小腹极速升起，直冲脑门！当下胸腔之中更是小鹿乱撞，呼吸急促，几欲令其窒息！
当人短颤抖着手刚将铜钱揣回钱褡子内，井口人影晃动，却是人长取水上来了。
人短慌忙站起身来，一手捂住了心口。人长来到他近前，张目凝视，人短心里发毛，额头又沁出汗来。
人长见他面白目赤，以为是中了暑，忙将竹筒递给他，“不舒服吗？可别生病喽！多喝点水来。”
人短面上一丝戾气一闪而逝，接过竹筒，眼见筒内井水清澈，置于鼻下一股子清鲜味道，鲸吞一口，多半竹筒便已下了肚，只觉入口凛冽，随后更是遍体清凉，好不爽快！
接着又一大口，将一竹筒子的井水喝了个底朝天，“喝——”满意出声。
人长打开水囊又给他满上。简短截说，人短一连牛饮四筒井水，总算喝了个饱。
拍拍肚皮，又重新躺倒在树下。人长接过他随手递回的竹筒，也坐在地上，给自己也倒了一筒子。人短这才发现，大哥嘴唇干裂，还并未喝过。
“你没在下边喝吗？真傻呀你！”
人长边喝水边笑道：“下边黑咕隆咚的，我着急上来，给忘了。”
“井深吗？有多深？”人短问道。
“不清楚，反正很深，我走了好些台阶才到。”
“哦……”
“这有水井，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家？”
……
弟兄二人边聊边喝，不一会儿水囊也见底了。
二人又歇息了一会儿，人短道：“大哥，你再走一趟，咱路上喝。”
“那是自然！”
人长轻车熟路，起身又奔古井而去。
人短也缓缓站起身来，来到井边，望着大哥渐渐下去的身影，不自觉地又手摸了摸钱褡子里的铜子儿……
猛然间，他把心一横，眉毛倒竖，牙齿紧咬着嘴唇，眼角余光扫见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当即转身便去搬了来，二话不说就朝井中丢落——
耳边只听人长在井中发出一声惨叫，和一连串石头“咕噜噜——”滚落的声响，不一会儿便再没了声息……
人短嘴角扬起一抹狠戾，转身背好钱褡子，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