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落花时（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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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天后的第二天，孟鹤堂不出所料地发起了烧。
窗外的北风呜呜地紧，好像刮在人心口窝上一样。孟鹤堂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唯有太阳穴处钝钝的疼痛格外明显。
周九良站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滚热的姜汤，眼神中带着自责和抱歉。昨天好歹也应该克制一下，回屋再做，也不至于把人生生冻病了。
见周九良这样，孟鹤堂也不免回忆起了前一日花园中的疯狂，本就烧得通红的脸倒是再看不出羞赧的颜色。孟鹤堂轻轻咳嗽了两声，接过周九良手里的碗，捏着鼻子趁热灌下了这一碗汤水。
“我发发汗就好了，”躺回锦被中，孟鹤堂出言安慰着仍在自责的乾元，“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周九良闷闷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又拎着一个灌好的汤婆子回来了。怕孟鹤堂再着凉，他微微掀开一点被角把铜汤婆塞了进去，然后人就往床边一坐：“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孟鹤堂闻言一怔，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来去够周九良的手：“那你也躺下睡会儿吧。”
周九良摇了摇头，把孟鹤堂的手塞回被子下面：“你睡，我看着你。”说着又把被子的边角小心地塞好，生怕一点冷气钻进去。
虽然还在病中，可身与心都莫名熨帖，有周九良在身边就很安心。此刻孟鹤堂头脑一片空白，他只想就这样靠在自己的乾元身边，过这偷来的缱绻浮生。
在乾元信香的安抚下，孟鹤堂很快就睡熟了。刚刚结契的坤泽对乾元有本能的依赖，而周九良也下意识地想要陪伴照顾孟鹤堂。
可处在这深宫之中，他们两个的这段私情又该何去何从呢？周九良头一次为了自己的意愿而生出了一定要做些什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