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 24
凌晨的天也不是太暗,未化的雪反射的光尽数落在玻璃窗上,须须上前把窗子打开,也不管风大吹得衣领折叠。
他好像特别喜欢窗户的位置,一低眼便能看尽这座城市的繁华与萧索。
背靠着窗台坐在地板上,玩味数着这些年手腕上开的口子,又想起炸炸走时候的样子,他们从未松开的十指十分碍眼,而自己独自吞咽多年孤苦,那一刻也总算得到了实心的痛感。
从前他嫉妒啃,现在他嫉妒爱情。
总是逃不开。
转转眼珠也没了咬牙的力气,他甚至没了再争夺的欲望,所以早早打发他们走,免得自己情绪难测摔杯夺盏叫人笑话。
彻夜不眠靠着窗台任风灌满领口,被漩涡支配的感觉才有了片刻活着的认知,直到清早查房的护士闯入,一群人面色凝重围过来,须须眼一横叫人退步,悉悉索索里有人打了电话。
丸来得时候须须仍靠在窗台边,病房里的暖气被调到最大,护士长在电话里说了情况,知道那群人没胆子碰小少爷,他踏过去,一把把他捞起来。
须须当然会反抗,可温然的顺从很快挤掉这一点,被塞进被子里也没出声,直到人坐稳了才抬了眼。
“为什么不走?”
“我还有事情处理。”
“那你明天会走吗?”
藏起来的害怕好像露骨展示出来也没所谓了,直直抓住他的手腕,他掐过去自己倒先痛了,睁着融化了的眼用的是暗哑的语调。
“我想你留下来。”
“什么?”
“我想。”
没说完两个人也都懂了,丸稍稍安抚他的突然情绪,手指回握扣住藏进被子里。
“嗯,我出去和护士长交代一下情况,还有,不要再开窗了。”
乖乖收好脚都捂进被子里,须须捧着他倒的热水抿了口,眉头皱了下又把水杯放了回去。
说是这么说,丸回来的时候窗户又是敞开的,还是那个位置坐着,只不过先前是垂着头的,这次却睁着湿漉漉的眼直直锁定自己。
“我不是说……”
“要抱。”
“嗯?”
“你刚才是这么做的。”
脑子转了转有点受不住小少爷的薄荷音,照着先前又把他捞进怀里,然后任由他勾住脖子埋进肩膀没了声响。
好久都没动静,丸扶了扶他的肩,压下语调。
“怎么了?”
没收到动响却感觉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一点。
“嘘,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