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形 第一卷 （27）

（27）她走了
鼻子下方到脸颊左侧的皮肤有一股热流延伸，石田估计自己流鼻血了。
西宫，其实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没有错吧？石田自暴自弃地笑了起来。
混蛋石田！
平静的面孔下面遮掩着正在咒骂自己的内心。一定是这样，因为她心里不可能只有道歉。尽管她写过那么多的对不起。
石田觉得很讽刺，对西宫硝子，对他现在的处境。
石田，你活该，是啊！咎由自取！去死吧！混蛋石田！去死吧！
忽然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石田的脸颊上摩擦，他缓缓睁开眼。
看清眼前的景象，石田，强撑着坐了起来，手脚并用，快速往后退，刚刚受过重击的后背直接撞在了鞋柜上。
“啊......”石田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会是她！？
硝子看到石田强烈的反应，也吓了一跳，手收了回去。她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手帕，上面的一角沾染着血迹。
就在刚才，硝子跪在石田身边，用她的手帕帮他擦拭脸上的血。
“你......干嘛啊？别在这装好人了，明明是恨我才对吧！”
石田实在不理解硝子这么做是为什么。关心他？怎么可能？
简直不可理喻。
硝子愣了几秒，过了一会儿，轻轻举起手帕，朝他微笑。
又是那固定的模式化微笑。
石田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站起来就是一脚，踹在硝子身上。硝子跌倒在地，头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墙上。
硝子痛苦地呻吟。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啊！真是卑鄙啊！”石田大声吼道：“总是沉默不语，装成一副可怜样，好让老师能够特别关心你。利用这点，你不觉得可耻吗！别给我一直沉默啊，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你有让别人知道一句自己的心里话吗？有吗！”
吼出这些话的同时，石田也觉得很诧异，自己以前也发过火，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歇斯底里。自己究竟怎么了？
石田终于停歇下来，大口喘气，面目狰狞地看着硝子。
硝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石田跟前。
啪——
石田捂住脸，怔怔地看着面带怒色的西宫硝子。
硝子瞪着石田，大口呼吸，胸膛上下起伏。
这一巴掌的劲道并不大，还没到火辣辣的疼的程度。不过却让石田着实吃了一惊。
西宫反抗了？有种啊！
石田抡起拳头，结结实实地在硝子的右肩上回敬了一下。
硝子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痛得闭上了眼睛。
石田觉得差不多了，她估计会像以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掉。
但他很快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硝子的眼睛里带着她以前从未拥有过的元素——怒火。神情前所未有的愤怒，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硝子冲了上来，伸手使劲推搡石田，他没站稳，又倒在了鞋柜边上。
“唔也私很努逆的啊——”硝子大声叫喊，又在石田胸口的位置砸下一拳。
“说什么呢？滚！”
石田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推开硝子，把手压在她的额头上，直到将她摁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