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夸我忠心》之春秋沙雕番外第三弹(2)

这一年许多事情都改变了：漠国人人要改口叫大王为圣上；我家公主忽然开始给北狄写家书，还每次都要我偷偷地送到宫外；还有最惊天动地的一件事，宫里又来了一位娘娘。
自叶夫人进宫以来，陛下再没纳过新人。据说那位叶夫人很能吃醋，陛下偶尔留宿他人处，叶夫人都会彻夜吹箫或抚琴，扰得周遭不能安睡。
不过陛下还真的就这样纵着她、宠着她，连内臣会议都许她在一旁听着。
我们都觉得皇后的位置岌岌可危，说不准哪一天叶夫人一高兴就把皇后娘娘轰下台了。
但是连姑告诉我说不可能，因为皇后娘娘是薄大将军的妹妹，只要将军无事，皇后就不会易主。
现在这位新娘娘来得也是惊天动地，丝毫不逊于当年叶夫人入宫的轰动。
若说叶夫人背后还算是有羌、虞两国的关系的话，那么这位皇上亲封的宸妃娘娘背后可谓是一穷二白。
更可怕的是，这位娘娘先前是嫁过人的，她的以前的夫君还是被皇帝斩首的。这样的人居然被封为正二品的妃子，实在令人脊背发凉。
南历偷偷告诉我说，其实这位宸妃娘娘已经被皇上关在宫中好几年了，如今才昭告天下而已。
“关？”
我抓住了重点追问。
南历叹气：“是，她也很可怜。”
我看到南历的表情，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浑身一阵阵冒冷汗：“你疯了！你居然敢喜欢她！”
南历毫无畏惧地反问我：“你不也喜欢可汗！”
“男人喜欢女人和女人喜欢男人的下场是不一样的！”
我气得扇了他一巴掌。
我简直要疯了，恨不得把南历脑子里关于那个狐狸精的所有记忆全都挖掉。
可我的胞弟，眼前这个南历，他无动于衷地警告我：“以姐姐现在的身份，打我就是以下犯上，是死罪。这回若是有人看见了，你就没命了，但是没人看见，你就可以若无其事地继续活。”
我明白了，这宫里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了，只要秘密烂在肚子里，就永远不会有事。
所以，南历敢藏着大不敬的秘密，后宫里的嫔妃也敢暗中做肮脏的事情，他们都觉得只要杀人灭口、只要让事情成为秘密，就可以为所欲为。
（十四）
在夹缝中生存是一门大学问，比如怎样干净利落地替主子完成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比如怎样在做过那些事之后还让主子相信自己会守口如瓶，这些都是需要学的。
有些人还没学会就死了，有些人学会了却还是死了。
比如我聪明的阿绫，她就死在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晚上，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在湖水里发现了尸体。
阿绫告诉过我，她从小生活在源河畔，几次发大水时她都能侥幸逃脱。我实在想不通，这平静无波的湖水怎么能要了她的命？
然而我也只是想想而已，阿绫死得很安静，安静到宫里没有一个人在意。
祸不单行，阿绫死后不久，我家公主也害了很可怕的病，中原人管这叫天花，医官说不仅会要命，更是会传染的。
皇帝知道之后首先把最好的医官派到了宸妃娘娘宫里，然后是皇后和叶夫人那里。至于我们公主这里，则是由几个已经出过天花的太医和宫女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