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纪：猎人（三）(2)

刚才那声对巨马射击的枪响可能打醒了一些人，可每日一声又一声的火炮声却打不醒所有人。
街道上，蒙古人依然载歌载舞，他们是在缅怀曾经的家园与生活吗?是在为节日欢庆吗？现在他们看上去也就只是舞动的地方从草原变成了街道，照明的东西从篝火变成了路灯吗？
他们都妥协了。
不仅是他们，墙内的所有人都妥协了。
无论何种身份，所有人都是热锅里的虫子而已。
“真的不用送你们回去吗。”路灯下，拜伦向洛威尔问。
“这么晚就不劳烦你家的司机了，况且我也叫了一辆出租车。”洛威尔指了指停在路旁正等待着他的出租车。
拜伦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洛威尔问。
“没有了，”拜伦摇了摇头，“那今天就这样吧，明天见。”
“嗯，再见。”
洛威尔走到出租车旁，看向不远处校门口前的奥列格。他依然和罗南老师待在一起，两人手持手机，似乎在记录什么东西。
“奥列格，该回去了。”洛威尔远远地向奥列格唤了一声。
奥列格转头看向洛威尔，再回头和罗兰老师简短地说了两句。罗南老师微笑着挥手道别。奥列格微笑着说了声再见，转身走向洛威尔的方向。
洛威尔打开出租车的车门，让奥列格先坐了进去。
“那......做个好梦。”洛威尔向还在一旁伫立的拜伦说。
拜伦点了点头。
洛威尔不再多说，坐上出租车，关上了车门。
拜伦目送着出租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后，才走到自家的轿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才罗南老师在和你做什么？”出租车上，洛威尔好奇地问。
“互换了一下手机号码而已，我不好意思拒绝。”奥列格面无表情地说。
“看起来你和她很投机？”洛威尔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的老师也许只是想找人聊一聊旧纪元的光景，旧纪元末她可能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度过了一个难以忘怀的童年，而我在那时是一个为工作发愁的颓废年轻人，当完兵后无事可干，差不多是我最糟糕的时期了。”
“你在那时是年轻人，那现在岂不是.......你的岁数有这么大吗，虽然是一个大叔，但看起来也只比罗南老师大一些吧。”
奥列格用手指敲了一下洛威尔的脑袋，“我已经44岁了，难道你至今还不知道？”
“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洛威尔抱怨地说，“话说你当过兵？给我分享一下经验呗。”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奥列格扶额，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向洛威尔问：“我听说马戏表演出事了？一匹用来表演的马被人用枪打烂了头？”
“对啊！”洛威尔一下子来劲了，“是许倩父亲身边的那个侍从把马射杀的，只用了一发子弹，而且还不慌不乱，看样子应该是个军人什么的，真是深藏不露。”
奥列格看向窗外，沉默了，眉头又一次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