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纪：猎人（三）(5)

按理来说，围墙是不会轻易被突破的，所以无须杞人忧天，但这种奇怪的警觉一直伴随着洛威尔的生活，几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消减的意思。他有的时候都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所以奥列格才会让他每隔两天时间去医院检查脑袋。
他将被子拉紧，贴在耳边，想隔绝一切声响与不安。
隔壁房间，台灯昏暗的灯光下，奥列格抽出了桌子抽屉，从一堆老物件里翻找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装在里面是一条散发银光的十字架项链。奥列格将项链系在脖子上后，走出房间，放慢脚步经过客厅，担心脚步声会吵醒房间里的洛威尔。他登上楼梯，来到楼房的顶层。晚风呼啸，火炮声依然响个不停。奥列格伫立着，望着高大的围墙，目光似乎要穿过围墙，直至遥远的西方。
“廖，天种多了起来，你和你的狼群如何了呢。”奥列格自言自语。
“我一直保护着洛威尔，甚至都差点忘了我到底应该干什么。”奥列格手握住项链上的十字架，“我不能在墙内妥协了，在今天，我终于找到了关于以前的事的线索，我要找个机会离开洛威尔，继续完成她托付给我的幼稚理想。”
“这几年来我看着洛威尔成长，尽了一个家长应有的责任，但现在洛威尔成年了，我相信就算我离开，他未来的路也会自己坚强地走下去。”
“接下来的路，就由他自己选择吧。”
“无论是当一个普通人，还是重蹈我们的覆辙。”
第二天早餐，洛威尔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昨夜他不知道多晚才睡着，精神似乎非常欠佳。吃完早餐，洛威尔一如既往地踩着单车上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强忍着困意行驶在路上，直到到达学校，困意才有所消减。
“天种真是可怕啊，我当时差一点就没命了。”
“是啊，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来学校的时候见到普莱斯校长了，我跟他打招呼，但是他似乎有些不开心，只对我点了点头。”
“他的朋友以为驯服了那匹马，所以才敢拿出来表演，但现在看起来真是异想天开啊。”
教室内，同学们都讨论着昨晚发生事故，那些记忆犹新的画面还回闪在人们脑海里。
坐在位置上的洛威尔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洛威尔转头望去，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拜伦凑向他。
“你看了吗，今天早上的新闻头条。昨晚的事故一共死了二十八人，现在还没脱离危险的有九人，还有其余四十二人身体多处骨折。”
“怎么会这么严重。”洛威尔虽然经历了整个事故，但是还是没想到被牵扯的人会这么多。
“那个第一个被马踢中了头部的马戏团成员是当成死亡，而那个叫巴特尔的马戏团团长被送往医院抢救了三个小时后抢救无效，死于内脏多处破裂，他被马踩了一蹄子后只有六根肋骨是完整的，其他的都碎在了内脏里。”拜伦说道，“看来驯服天种什么的，还是有点不切实际。”
“昨晚要是没有那个侍从，许倩估计凶多吉少。”洛威尔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