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 19

19
Tell me there is a river I can swim that will bring you back to me.
冬天里难得出太阳，啃牵了炸炸想出去走走，炸炸也喜欢，一会儿笑得没心没肺，一会儿对着光线稀薄的太阳发呆。
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只是掉眼泪的时候没了星星，不过也是闪闪发光的。
从记起来后两人默契地回避了过去这个话题，小心翼翼维持着面上的安宁。
只是偶尔炸炸会摔东西红眼睛，然后啃就会低头说对不起，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用亲吻催解情绪风暴。
是挺难熬的，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可是舍不得分开，于是相互煎熬，也不肯谈一句分离。
沉默看着对着太阳发呆的炸炸，啃留意到他嘴角维持的弧度，却没从他的眼里找到一点笑意。
他不开心，不快乐，因为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自己离不开他。
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他们已经从万人簇拥变成只有彼此，谁也无法承受分开带来的代价。
所以沉溺挣扎不肯解脱，不肯让爱有丝毫空隙。
又挂起笑容把炸炸裹进大衣里，啃温柔地替他整理翻折的领口，两个人的手牵得紧紧的，都露出笑容来。
心照不宣。
你需要我，我需要你。
可是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车越开越远，心弦崩到最顶端，然后，断了。
啃将炸炸抱起来放到十字路口，将车里的风衣披到他身上，温温柔柔替他系好所有纽扣，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掏出卡塞进他手里，还把车钥匙一并给了他。
最后他站在路口旁背过身，不让炸炸看清他的表情。
他让他离开，陈述的语气听不出一点儿破绽。
炸炸又红眼睛了，几乎是恶狠狠地拽过他，他轻蔑地咬唇，然后逼迫他直视自己烧红的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啃低下头，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说着。
“天气很冷，以后出门记得多穿点，手机在风衣口袋里，晚上别玩游戏，指甲长了要记得修，睡觉要摘了耳环，还有……”
还有如果真的有人比我好，你随意，我都没关系的。
当然他没说，他怕说了自己受不了。
炸炸终于忍不住了，他像头暴躁的小狮子，眼眶通红的要烧成大火，他也低头凑过去，几乎要把自己的唇咬破。
“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走了，那你就别指望我能回来，是谁他妈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今天要我走就是你对不起我。”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眼泪也不停掉，手掐在一起，情绪全不由己。
过了好久太阳都藏进去了，天更冷了，把心都冻僵，炸炸埋进他怀里，终于消了所有气焰，脆弱地仿佛即将凋谢。
“我喜欢你。”
很认真的，一字一句，令啃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本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他以为爱枯萎在少年时，他曾亲口听他说过后悔，即使一切重新开始，剩下的也只是依赖与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