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梦闲人不梦君（东宫同人）(5)

那晚烟花一簇簇的盛开，绚烂又美丽，满城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而我却独独望着城楼上那片挺拔背影，只觉无尽孤寂。
明明灯火映衬的天空那样的红，明明他身边的女人那样温婉端庄，明明满城子民都在欢呼庆贺，可我就是知道他过的那样不好，一天天的难以入睡，一刻刻的不能勉强。
我看见他的目光透过万民近乎执拗的寻找那抹红色，我看见他拨开重重人海向她奔去，我看见他抱昏迷的她回宫大喊“小枫”的样子。这些，我都看的明明白白，入骨入心，再难抹去。
小枫回来了，可是他们却再回不去了…
那夜，终于苏醒的小姑娘看向她眼前因她醒来而欣喜的夫君时却终于崩溃大哭。
我就在一旁候着，眼见太子一遍遍向小枫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我是李承鄞啊，我是承鄞…”
换来的却是小枫一次次尖叫崩溃的痛哭。心脏脾胃，五脏六腑全都痛了个遍。一切，都迟了。
我终是不知道小枫到底在失踪的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便只是眼看着她自从回来一天天消瘦苍白下去。
以前的那个爱玩又骄傲的九公主消失了，如今眼前的这个似乎成了东宫里可有可无的摆件儿，与后宫那无数女子一般，徒留行尸走肉罢了。
唯独，唯独，望向太子的眼神里总能惊起涟漪。只是我终究是看不明白那终究是种怎样的感情，既不是爱，又非是恨，更多的却是似乎能透过他看到另一些什么，那时候她便是快乐的。
后来，宫里又出了许多事。有一深夜，太子连夜派人射杀了刺客，可小枫却哭的呕出血来。再后来，便看见太子满身是血的从太子妃房中出来。
等我赶进去看小枫时，便看见她的手颤颤巍巍拿着把弯刀，满手尽是血，吓得我赶紧抓着小枫，可后来我才发现这么多的血却没有一滴是小枫的…
“你…伤了太子?”
小枫的泪一滴滴落下来，像是她曾跟我说过的西州夜色里的星星。
“我恨他…我恨他…”小枫依在我的怀里，重重复复却只说着这一句话。
我望着黑洞洞的夜空，手轻轻拍着小姑娘的长发，朦朦胧胧间竟学着那晚梦中小枫唱起的歌谣“一只狐狸啊…”
歌声穿过遥遥宫墙，穿过深谷长风，不知道在那遥远的西州那只狐狸是不是还在等着他的姑娘？
“我恨自己为什么忘不掉他…”
原来，竟是这样。
风雪满头，小枫在东宫的第三个年头终于要走到尽头。那日大雪，我照例去领宫中用度，走到太液湖畔时却因那抹红衣生生顿住了脚。
 雪下的这样大，又不知是谁人陪她出来，穿的那样的单薄，连日里生病的身体根本撑不起这样艳丽的红色，宽大的羽袖便随着朔风摇摇欲坠，整个人像只折了翼的鸟儿，残红败尽，苟延残喘。又像是一只翩翩的蝴蝶，只要春风一来便又能随花起舞，乘风而去了。
我只远远瞧着，心里却渐渐生出些不好的意味。
太液芙蓉未央柳，不信人间有白头。
小枫一日复一日的变得愈发平静，而太子殿下却一日又一日的愈发偏执与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