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药品.新人类(4)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这台机器相当于‘大脑’，而你在现实生活中遇见的每位依附在仿生肢体上的‘新人类’则相当于‘四肢躯干’，所以那些与你对话的人实际上都在这里。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将会加入其中……”
“即便是横尸街头的人？以及没有办法承担高额费用的人？”
“费用，是维持人类延续所必须的维护开销……而且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我们对于什么样的人适合接受Neuro-Mare技术有着一套严格标准。至少那些对于社会没有好处的害虫，是没有机会的……”
随着谈话的进行，卢卡斯愈发觉得和教授聊起本职工作是件多么愚蠢的主意。所以直到最后，他勉强自己礼节性地同教授告了别，踏出了这间人类最末端的大本营。
就在当晚，一道黑影闪入Neuro-Mare核心区。来人用着娴熟的技巧一道道破除了三扇防护玻璃上的密码锁，为了破解其后的那台大型量子计算机，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计算机连接上，注入的骇客程序使得屏幕显示了一连串红字代码，几阵蜂鸣声过后，程教授的计算机成为了对于任何人都暴露无遗的存在。来者查看一番后开始着手拷贝，突然屏幕一闪，随后宕机重启。
外面的警卫破门而入，毫不留情地将这份寂静打破。为首的正是程教授本人，毫不惊讶地看向这位闯入者：“卢卡斯，作为叔叔我真为你感到失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入侵国际一级实验室这项罪名就能判处你死刑了。”
“您电脑里的资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程教授。而且先前我手握的大量证据表明，您与警方目前调查中的新型药品案件关系重大。”尽管被揭露身份，卢卡斯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作为警探，卢卡斯的父亲曾经为了调查制造源刻意接近过程教授，有了一定交情的同时也得知了其与一大类违禁药品生产的确凿联系，当然这些都是在隐瞒身份（包括对家人）的前提下进行的。直到失踪多日后的某天，他被发现杀害在一间仓库中。也是自那时起，借助父亲秘密留给他的资料，卢卡斯年幼时怀有的很多疑惑都有了解答，父亲的身份、瞒着家人进行的调查，以及一直崇拜的程叔叔的另一面。而在进入警局后，卢卡斯的其中一个秘密行动便是进一步调查新型药品的来龙去脉，并且总算是在最近频发的案件下有了一定进展。选择铤而走险来这处地方拷贝资料也是为了确实地验证先前的所有猜测。
“……当初搜查你母亲的记忆体时，我很是佩服他对自家人的守口如瓶。虽然想过故意制造事故让你也一并接受NM技术顺带调查记忆体……唔……但是我当初就挺喜欢你这孩子的，所以还没有到忍心下手的时候。看来当初聘请杀手除掉你父亲，还是留下了很大的隐患嘛……”有那么一瞬，程教授仿佛还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中。
这番话无疑激怒了卢卡斯，但他也明白对面前这只披着羊皮的恶狼谈论公民隐私权是无用的行为。
“不过如果你要因此质疑我的动机可就大错特错了。这种药品啊，可是一种能有效抹除败类的利剑，放弃生命之人、自私自利之人、意志不坚之人、以为有钱就应当享受到最高待遇之人，都将会通过这种方式淘汰掉。而经过筛选之后剩下的才适合加入到人类集体意识的大家庭中来，这样做也能有效避免Neuro-Mare系统本身遭到腐化。试问我的这种做法有何错之有？”自我陶醉般，程教授将一只手放在心脏处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歌颂着这一令人深恶痛绝之物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