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六)[孟鹤堂x你]

*纯属虚构，勿上正主
“十月姐姐，陈家的闹事来了。”白杏匆忙跑来拽着我的袖子，跺着脚说。
“什么？”
“陈小姐，如果有什么冒犯，您担待，师妹来了您当面说，等会要开场，您这样闹下去……怕是不合适。”林如玉不卑不亢地给带着一队别着枪的军官，头上冒着火光的陈家大小姐解释。
“不合适？十月那个只会卖弄风骚的下贱胚子就合适？一个狐媚的戏子敢跟本小姐抢男人？呵，她怕不是个在八大胡同里认过干娘的货色吧！”陈家小姐指着茶馆方向，对着戏院“梧凤之鸣”的牌匾破口大骂。
“陈小姐，事事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我们是卖艺的，奢求的不过一个吃饱穿暖罢了。”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意思吗？”
我在帘后拼命扯着往前台走的邢知：“你别去。”
“你别拦我。“邢知挣扎着，想把我摆脱。
“你别冲动。”
“你是聋了听不见她嘴里出的什么五谷轮回吗？”
“她是陈家！军阀家！你疯了想害死我们吗！“我悄声向邢知责道，“她骂你就让她骂，骂痛快了走了才好！”
“你有病！”邢知向后掀起暗金黑色大褂的后摆，带着气将自己砸在镜台旁的椅子上，手指因气愤而不住地敲着椅子把手。
“我就是有病，我就是下贱，我成天不想办法把自己贴个人家，反而去什么茶馆听闲相声，事是我搞出来的，你不许出去！我去承着。”我大概能猜到结果，孟先生……我强装镇定咬着牙走到台前，
“陈小姐，”
刚走到陈小姐面前三米远，她便一个箭步，啪的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我是陈家的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陈小姐昂起下巴，右手从身边的一个军官腰里拔出一杆枪来，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你以后，不许进茶馆半步，否则……”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
“哎，这可就没意思了。”
陈小姐扬着嘴角看着手中的枪，继而将枪口顶在了我身边看着这阵仗瑟瑟发抖的小杏儿的脑袋上，白杏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跪在地上给陈家小姐连磕了三个响头：“您饶我，您饶我，您饶我。”
她扭头看着左手的指甲，然后轻蔑地看向我：“快说，你都听我的。
我看着陈家小姐得意的表情，紧咬着嘴唇，闭上眼睛，跪下身子，从牙里挤出那句让我恶心的话：“是，我都听陈小姐的。”
“行了，走吧。”陈家小姐带着人扬长而去。
见他们走远了，我吐了口气，半摊在戏台上，不停地喘着，转头抱过来还在发抖的小杏儿，用头靠着她的额：“杏儿别怕别怕……没事的没事的……姐姐在呢……”我的手不停在小杏儿的头上脸上胡乱地摸着。
杏儿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邢知跑出来，把我和杏儿扶起来，眼睛死盯着陈家的方向，牙要咬碎一般。林如玉也奔了过来，他没有多说，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师弟把妆补好回去候台，小月去请班子里的师傅们，小杏……你回去休息吧。无论发生了什么，戏，还是要继续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