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二)[孟鹤堂x你]
纸上大略是写了些戏词,纸中包着一块绢,像是帕子。送帕子?真有意思。我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到了镜子前。
我换了一身绿色暗纹的倒大袖旗袍,从戏院后门走出。
次日,清闲,我上了街。
街上很热闹,喊糖葫芦的,耍猴的,卖估衣的,在茶馆里说相声的。
是他?他原来是个说相声的。
我走了进去,找了个空座,要了碗白茶。
“这世道也是乱啊,今年什么年?”
“民国二年。”
“民国?人民?那军阀才是人。”
搭着手巾的小二忙提着茶壶过来斟茶,
“二位爷,茶馆里莫商国是,莫商国是,这碗儿算小的请您的。”
我不屑地抿了一口茶,像我们这种下九流,宣统民国都不打紧,管谁叫大爷才打紧,吃饱才好,吃饱才能享乐。
我一抬眸,目光恰好与挽着袖口打板儿的他相对,他看着我笑,我也礼貌性的扬了一下嘴角。
大概是他的皮相好,茶馆里零散地坐了几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大户人家什么世道都是大户人家,名称变了而已,小姐们什么世道都是小姐,有钱有势,不过现在的她们再也不用待字闺中,也不用困在深宅垣墙之内,而是手轻轻托着腮,直勾勾地看着她想看的东西,首饰也好,卖艺的也罢,不过是讨她们欢心的玩物。
一番竹板书演毕,几块银元飞了上去
“再来一个!”
“您担待,今儿的演毕了。”他很温柔地做解释。
“加钱!”
面对这个阔绰女子的狂妄,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女子还在闹,小二冒着豆大的汗劝着:“陈……陈小姐,您别难为他了,这是规矩,您……您担待……”
还有点骨气,我撸下来了手上的一副玉镯子,向他示意了一下,放到桌子上,起身离开了茶馆。
“十月姑娘。”他追了过来。
我回身,“先生有事?”
“姑娘今天没登台?”
“先生也清闲的很,可是连着三日都去听戏了。”
“姑娘说笑,”他低头搓手,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姑娘以后来听相声不必打赏了。”
“大家都是摸爬滚打的,今日算是顶了昨儿的那块好绢。“我转身要离去。
“姑娘……我叫孟鹤堂。”
我苦笑一声,罢了,也算是交了个朋友。
“我记下了,孟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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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挖了个深坑,想破脑子。
才疏学浅,欢迎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