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六十二章】告别的前夜（中篇）(4)

“你看看你！”姬丝忍不住笑了，“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会怀疑一切……哈！我只是随便说说，不过你作为梅菲斯特的崇拜者，你倒是告诉我，梅菲斯特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彼得罗没有回话，是因为不知如何回答还是不想回答而没有开口，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姬丝盯着他等了一阵，见他一言不发，就笑着摇摇头：“我虽然不像你一样那么了解骑士的事，但凡流行的骑士小说也都看过，你不觉得书里的梅菲斯特都像是按照一个‘完人’的模板一样写出来的吗？”
姬丝停顿一下，稍微收起笑容：“其实我也一直以为梅菲斯特就是那样的人，不过那个老头——就是那个钱德拉，他闲暇时经常研究这些，我听他说，根据史料记录，梅菲斯特相当多疑，获得的任何情报都要反复斟酌，从来不轻易下判断，我还听他说，每次军议，梅菲斯特都是最后一个发表意见，而且总是会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观点，惹得大家都不怎么愉快，可是罗德国王信赖他，总要和他单独商议，再下决断。用钱德拉老头的话说，这梅菲斯特，怕不是个多疑鬼，而且还是个心细得像女人一样的完美主义，每天不睡觉，脑子里净是些胡思乱想……哈哈！算了，当我没说这些吧！这也都是题外话，彼得罗，忘了这些吧！我们还是来说正题。”
不过，姬丝这一大段故事，却让彼得罗稍稍从气闷中缓了过来：“你是想说，因为怀疑，我会……渐渐怀疑自己的理想？会怀疑自己追求成为最优秀的骑士是不是正确？”
姬丝凝神望着彼得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摇摇头：“抱歉，或许我判断得太轻率了。毕竟，我也没资格质疑你的决心。我纠正一下刚才的话，并不是说你一定会变成这样，只是，从你这一路上的变化看来，我担心会变成这样。”
姬丝向前走了半步，把彼得罗刚刚拉开的距离又再次拉近：“所以我才告诉你，你要成为鬼斩圣星的领导者……优秀的骑士是什么样的？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答案全都不同。相比这种会不断变化的东西，你要找到不变的东西，才不会在质疑里浪费时间。人经常会太过专注于眼前，而因此错失更重要的事物，一旦你确定了远方的那个不变的目标，就不要再移开视线。就算可能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也要立刻爬起来，而低下头会让你无视眼前危险的沟谷，会让你走入歧途……最终，你会失去目标，迷失自己。”
“但是成为领导者……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吗？”彼得罗又下意识地后退，但最终只是稍稍向后仰去，免得姬丝撞在自己脸上。
“成为领导者，就会被人期待。”姬丝把右手搭在彼得罗的肩膀上，这一次不再是生硬地按住，而是交托重要的东西一般，富有分量又不压迫，“而期待就是一个人的最大动力，因为——”
姬丝停了下来，目光在彼得罗的眼睛里搜寻着，想知道这个聪明的男孩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但彼得罗略带迷惘地望着她，并没能开口接上她的话。
“这是我自己的……呵，经验？或者说，体会？”见彼得罗这幅样子，姬丝自己反而有些迟疑，开始斟酌起自己的话来，“不论怎么样吧！我只是想把这些全都……全都告诉你，希望能帮到你……哈哈哈！我在说些什么呀！我还以为我的嘴没这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