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六十二章】告别的前夜（中篇）(3)

彼得罗默不作声地听着姬丝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教了。“不过这并不是你最缺乏的。”姬丝歇了一口气，放平略微有些激动的语气，尽量克制地说道：“你最缺乏的，是野心。”
“野心？”彼得罗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姬丝。
“呵，说野心也许不太好听。嗯……上进心？进取心？啊啊随便什么吧！反正跟野心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你对……对目标的渴求！对，渴求！”姬丝支吾着斟酌了一阵，才勉为其难地解释道。
“渴求吗……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你现在还有很强的野心，你是在渴望成为优秀的骑士，但这只是现在。”姬丝不知第多少次打断彼得罗的话，在彼得罗看来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彼得罗，在安祖勒的时候，你说了吧，想弄清楚优秀的骑士到底是怎样的，所以想要到更多地方去旅行、见识更多人和事，能说出这种话，你成长得还真快啊。不过，所谓成长，可是有代价的啊。”
插图：一只豪猪 姬丝松开了抓着彼得罗肩膀的手，彼得罗微微松了口气，后退了半步，他感到姬丝那灼灼的目光蒙上了一层薄雾，她似乎在凝视远方的什么东西，有那么短短一霎，才重新盯着彼得罗：“彼得罗，等到你找到了适合你的骑士之道，然后逐步去实现、去达成……如果有一天你做到了，那接下来呢？再寻找新的目标吗？”
彼得罗听得出来，姬丝的这个问题和之前的所有问题一样，早就预置了答案，于是他干脆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姬丝，一言不发。
姬丝也看出了彼得罗的意图，“嗤”地笑了：“哈啊！我都忘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像某些笨蛋，非要把嘴巴都说干了才……哈，不说那些了！我就直说吧，你现在对骑士的这股热情，用不了几年就会耗个精光，在那之前，你要找到真正值得自己终生为之奋斗的东西。”
彼得罗皱起了眉头：“姬丝，你难道认为，我没办法为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而终生奋斗吗？”
“是啊。”姬丝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也许贝沙可以，但是你不行。”
彼得罗霎时被姬丝的话呛到，一股闷气顿时从胸口腾起，而姬丝则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望着他，就好像故意气彼得罗一样，这副以退为进的样子，反而让彼得罗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卡在喉咙里有半晌，才化为一句僵硬的回答：“是吗？你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有脑子。”姬丝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听到和看到的东西，你会深入地思考，然后会怀疑……像孩子一样虔诚地信仰一样东西这种事，会随着你的年龄和阅历增加而变得困难，你看，在去过安祖勒之前后，你已经变得不太一样了。呵，说个题外话，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性格，像哪个人？”
“谁？”彼得罗已经做好了姬丝不可能说出一句好听的话的准备，阴沉地回答。
“梅菲斯特啊。”姬丝却眉色飞舞，越说越起劲，“你最崇拜的‘苍蓝’的最后一任团长，梅菲斯特·斯蒂文森。”
彼得罗的脸色更阴沉了，姬丝的这句话，在他看来几乎连玩笑都算不上：“别闹了，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以为我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