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六十二章】告别的前夜（下篇）

前进！向着苍蓝之旗！
第一部·六十二章（下篇：夜的延续）
【本章前情提要】
在坚壁庄园的饯别晚宴上，提前离席的彼得罗与赫尔金侯爵聊到了骑士精神。彼得罗想起了之前姬丝在城防队营地对他说的一番话，姬丝称彼得罗缺乏“自信”与“野心”，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彼得罗的骑士之道很可能难以维继……
彼得罗彻底语塞了，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不理解，而是因为脑中突然浮现出了答案，但一时无法——或许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梅菲斯特解散“苍蓝”，不是为了国家大义或者什么骑士之道，而是纯粹出于个人的意愿……
他立刻摇了摇头，拼命想把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测抛在脑后：“你想说，‘苍蓝’不愿再战斗下去，所以梅菲斯特就把它解散了吗……你这么说……”
彼得罗说不出“有什么证据”之类的话，因为他明白，在解散“苍蓝”这件事上，那个冠冕堂皇的“为了国家”的理由同样没有证据，甚至是站不住脚的，而且，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其他理由，如果姬丝真的有证据……
他又用力摇了摇头，抢在姬丝前面又开了口：“不！不论梅菲斯特出于什么理由解散‘苍蓝’，我都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我又不是梅菲斯特，没必要按照他的样子去做！”
“是啊，你是彼得罗·拉格。”姬丝仿佛是赞许，又仿佛是嘲笑似的笑着，但在彼得罗眼中，这笑容意外地有几分凄凉，“你也没必要按照我的期望去做，你就做你自己、寻找属于你自己的骑士之道就对了。只不过你也不是骑士，你是彼得罗，骑士的生命也许有限，但是人的生命，是很漫长的……”
姬丝的声音突然弱下去，消失在她最后一句话的尾音里，就仿佛她这个人在空气中隐形了一般，她的气势也同样霎时弱了下去，随着她的声音一同沉寂。这忽然的沉寂让彼得罗一同沉默在讶异中——他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得到，姬丝有点儿反常，平日的她冷静而淡然，但今晚却十分感性，从激进到犹豫，再到这沉寂，情绪起起伏伏……而且，在彼得罗看来，她似乎还藏着一些不愿说出来的话，因为这些话，她连本来决定要说出口的话都变得犹豫了。
所以彼得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做我自己，那么你呢？你让我成为鬼斩圣星领导者，让我去寻找重要的人，那么你也是为了某个人、某些人而行动的吗？”
“哦，所以呢，她怎么回答？”赫尔金侯爵虽然一副快要沉沉睡去的样子，但就在彼得罗停下他断断续续讲述的这个当口，用这句平和的问话，证明他一直在耐心而认真地聆听着。
彼得罗垂下眼皮，沉默一霎：“对不起，侯爵先生，虽然姬丝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更详细的答案，恕我无法向您说明……”
“呵，那你是打算用同样的问题问我吗？”赫尔金侯爵微微伸直腰板，活动一下有点僵直的脖子，和善地朝彼得罗笑着。
彼得罗抬眼望着赫尔金侯爵，试图确认赫尔金侯爵的态度，但赫尔金侯爵把视线从彼得罗身上移开：“我身为赫尔金家的继承人，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赫尔金家，为了我们家族的存续、壮大与荣耀——至少我年轻时一直都是这样被教育的。当然，现在我仍旧这么认为，也始终这样做，但不同的是，我现在是在为了海格薇，为了我的孩子而这样做。在我的妻子去世之后，对我来说，保护和教育海格薇，就是在维护赫尔金家，你可以说我的一切是为了赫尔金家，也可以说是为了海格薇，不过最终是为了海格薇，为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