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一双眼【十七】(3)

王九龙看着那个笑愣神，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张九龄没有抗拒，又挪了两步，站在张九龄面前，张九龄叼着个蛋挞抬头看他，笑的温柔。王九龙在他的笑意中慢慢的矮下身来，跪在他面前。
张九龄的腮帮子鼓着像只小仓鼠，他把蛋挞咽下去，舔舔嘴角，笑的单纯，像极了张仲元。王九龙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乖乖跪着，张九龄凑过去，跟他隔了不过10公分，王九龙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带着甜味儿的呼吸。
“让开，你挡着我垃圾桶了。”张九龄的笑温柔到近乎残忍，他指尖夹着蛋挞薄薄的锡纸壳，站起来，弯下腰越过王九龙的头顶扔进他身后的废纸篓里。
披萨还有好多没吃完，张九龄抱着纸盒晃悠到门口，正赶上孟鹤堂回来，他扑过去问孟鹤堂饿不饿，孟鹤堂无奈的看着他“也就你乐意吃这种垃圾食品，我可不吃，今儿晚上我做油焖大虾，你别吃饱了没肚子了。”
张九龄抱着孟鹤堂的胳膊“啊？那怎么办，我买了好多啊，完了，放到明天口感就不好了，但是我好想吃油焖大虾。”
王九龙看着他腻在孟鹤堂身上，大片皮肤贴在孟鹤堂胳膊上，两人却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不由得想到，是不是张九龄每天都会这样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打打闹闹，是不是晚上张九龄睡不着做恶梦还会有人揽着他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安抚他，是不是张九龄每天都会无意识的向别人撒娇？
他被自己的想象逼得嫉妒到快发疯，突然冲上去抢过张九龄手中的纸盒，“我帮你吃，你能不再抱着他撒娇吗，龄龄？”他不等张九龄的回复，就把剩下的披萨往嘴里送，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披萨焦脆的饼边快要划伤他的喉咙。
孟鹤堂一开始没注意到他也在，这会儿沉着脸就要把他往出赶，张九龄从背后抱着他孟哥“别啊，孟哥，他不吃，我就只能倒掉了。”他很认真的说，像是真的只是不想浪费粮食。
实际上，他可能真的只是不想浪费。和王九龙在一起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王九龙根本不吃这种快餐食品。王九龙机械性的把食物往嘴里塞，被过重的芝士味儿弄的阵阵作呕。张九龄坐在玄关的酒柜上看着他。等他吃完捏着脖子强迫自己不要吐出来的时候，叹了口气。
“还好，没浪费。”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龄龄，等等。”王九龙的嗓子被饼皮划得生疼，声音都哑着。
“干嘛？”张九龄回头看他。
“别走，我是真的爱你的，真的，我承认一开始我目的不纯，但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敢面对过去，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之后会离开我。”王九龙膝盖软的又想跪，撑着旁边的酒柜，胃里翻江倒海，疼的他快说不出话了“龄龄，我是真的爱你啊。”
张九龄低着头，露出个羞涩的表情，走到王九龙面前，笑出一颗小虎牙。他拉住王九龙的手，带着他走到门口，送他出门的时候踮起脚尖，似乎是要给王九龙一个送别吻，王九龙惊喜的伸手揽住他的腰，但张九龄温热的唇只是擦过他的耳垂。
“你爱我，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说。
“你承认动机不纯，可是，你承认了，伤害就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