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一双眼【十七】(2)

他在门口咬着唇，脸色苍白的冒着虚汗，正巧遇见周九良和孟鹤堂打算去超市，一开门，周九良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滚。别让我说第二次，这里不欢迎你。”
王九龙无措的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低着头。
孟鹤堂的声音温和的多“怎么，你去订购个娃娃不好吗？现在科技多发达啊，有钱什么样儿的做不出来。不就是想要那张脸吗？”孟鹤堂比他矮，微笑着抬头看他“别把你肮脏的私心说成爱。”
王九龙始终垂着头，“请让我见见他，我有话，想跟他说。”
“他没空。”孟鹤堂拉着周九良和他擦肩而过，关门的瞬间，王九龙看见二楼正对着他的那间房门开着，内里一片漆黑。
张九龄真的没有见他。他知道王九龙等在门口，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说说“我没空。”
他确实没空，新照片的加入使得整个影集的内容，分区，排版，全部都要大改。排版是周九良他们的人负责的，但是张九龄坚持要自己画出大概的分镜，再交由细化。这几天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他基本上跟个游魂一样。
王九龙每天按时到他家门口等两个小时，也不试图进门，就是站在门口发呆。杨九郎他们拿他当空气，唯一能理他一下的，是每天的外卖小哥。
“您好，请问是张九龄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麻烦取一下餐。”
这是王九龙不知道第几次看见外卖小哥了，他都不用再问，袋子里肯定是汉堡王必胜客之类，之前被自己归结为垃圾食品的东西。张九龄通常不会自己来取餐，都是杨九郎他们出来取。王九龙担心着张九龄的胃，但是清楚自己已经没有担心的资格了。
他低着头，毫无希望的站着。
“诶，麻烦您了啊，我瞅瞅。”门开了，是张九龄。
王九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冲过去，站在他面前，双目满是血丝，近乎贪婪的盯着眼前的人，手都抬起了却不敢拥抱他，颤抖的指尖慢慢放下，嘴唇内侧被咬的鲜血淋漓。
张九龄看也没看他，自顾自的接过外卖，还给外卖小哥拿了瓶水感谢人家大热天的跑一趟。王九龙没得到允许不敢进门，探着脖子看他，连眨眼都不舍得。
张九龄关门的时候王九龙抵在门口，委委屈屈的看向他。张九龄索性不关了，转身往客厅里走。王九龙试探的跟进去，见他没有反对，关了门一点一点的挪到客厅。张九龄穿一件天蓝色的睡袍，腰间的袋子松松系着。大约是刚洗完澡，发丝还在微微泛着潮，露在外面的胸膛被热气蒸的带了淡淡的粉。他把脚踩在茶几上，浴袍滑下去，露出笔直修长的两条腿。灰色的平角内裤大大咧咧的露着，丝毫不介意房间里还有人。披萨冒着热气被他放在一边的沙发扶手上，他探着身子去咬过长的芝士拉丝，胸口的布料晃开来，对着王九龙露出细长的锁骨。
王九龙站在玄光，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想过再次见到张九龄的所有场景，有暴怒的，又冷漠的，有抗拒的，却唯独没想过，张九龄会对他视而不见。
“九龄···”他终于低低的唤了一声，张九龄从一桶炸鸡里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个笑，低下头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