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同人】岁月温柔山河(2)

黎耀辉懒得抬头去看那颗最亮的星，但他记得那一刻何宝荣的眼睛，倒映着霓虹和远星，潋滟波光，倒是挺亮的。
何宝荣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有一天，他在杂志上看到阿根廷，上面说这是地球的另一端，距离香港最远的地方。就超级超级想去看看。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和谁一道去。就是从目光报纸上移开，抬脸看到刚起床，穿着一裤衩从卧室走出来的黎耀辉，他迷蒙着眼，头发还乱七八糟的，黎耀辉打开冰箱，拿了一大块吐司和两盒奶，偏过头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根香肠的时候，就很想很想把他规划到自己的未来计划里，哪怕他对于未来，根本没有什么计划。
然后两个人就去阿根廷了。
阿根廷的时光和香港没有什么不同，有一段时间里何宝荣很喜欢每天早上起来桌子上有早餐的日子，但有时候又觉得乏味。
两个人之前都没有来过布宜诺斯艾利斯，听说这里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天气应该是湿润而温和的。可他们初初来到这里，只觉得冷的要死。接近摄氏零度。何宝荣乐意往外头跑，有一回，带回来一个走马灯，上面画着一片很大的瀑布。这盏灯打开的时候，流动的光装满这间小房子，上面的水纹和波浪通过灯的放大在整间屋子里慢慢流淌，美的就好像真的置身于这片大瀑布里。何宝荣沉醉于这样美丽的光景，叫嚣着说"我要去那里，黎耀辉，我们去吧。"
何宝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破旧的二手车。这样，两个人每天，都要开着那破车整个阿根廷去寻找。他就是这样，总是对这样的小事充满了热情。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定要去，但是何宝荣总有一个感觉说人世太短，有点事，今天不做，就好像一辈子都做不成了一样。
黎耀辉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问他未来有什么计划？
他记得自己当时不置可否，反问"什么计划？"
黎耀辉又吸了一口烟，黎耀辉抽烟喜欢这样，慢慢抽一口，然后徐徐的吐出来，那双闪烁着坚毅的眼睛，就透过朦胧的烟雾看着他。"就是说你的未来啊，总要有归宿的嘛。"
何宝荣摇摇头"冇啊。"
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其实何宝荣一直很想反问回去的，想问他，黎耀辉，你有什么计划？你有没有打算安个家。但是他没有开口。
为什么呢？他不知道。他不敢承认是自己不敢。那时候是，现在还是。
他从来不敢期待什么，也从来不敢许愿什么。
有一天他和黎耀辉分开了。
也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原因。更没有什么曲折跌宕的过程。
他说"我们分开一阵子吧"
黎耀辉说"好"
分开的日子他过的旖旎颓废。他还是很喜欢待在迪厅或者酒吧，耳边充斥着狂热的超大声的音乐，酒杯里摇晃迷醉的红色的液体，还有性感的只穿一件过臀的小皮裙的外国女郎。阿根廷的男人都长得很粗犷，一脸很能打的样子，亲吻的时候喜欢用一脸的胡茬去扎对方的脸，胡乱的，肆虐的，劈头盖脸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