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梦》(2)

不远处，一只硕大的黑体白背蜘蛛顺着丝线袭来。
蜘蛛进了些，她才看清那蜘蛛腹部之上是个女人上半身。
“别……别过来啊啊啊！”常纪言用力一扯，掌心撕裂了一块皮，鲜血喷涌而出。
“嘶……”
蜘蛛俯下身用须指夹起常纪言看着她。
她苍白着脸头向后仰不敢看它正当她绝望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让她看到光明的声音——“阿言！你在这边么？”
闻言蜘蛛和常纪言同时看向声源。
“常纪言？是么？”蜘蛛开口问。
“啊……啊？”常纪言愣愣的点头，眼前腾盛起一堆雾包裹住蜘蛛，散去时眼前只有一个二十二三的女人看着她说：“垣，见过常八姑娘。”
“啊？”常纪言向后两步，脸唰的红了。
“姑娘请随我来。”女人披着一件素白的斗篷动作只要稍微大一些春光一览无遗。
“你是……妖怪？”常纪言咽了口口水颤着嗓音问。
“嗯，看不出来？”垣冷冷的撇了她一眼。
常纪言缩缩肩膀又问：“这是哪里？”
“芜梦。”
“我……是怎么来的？”
“从天上掉下来的。”
“林妹妹？”常纪言苦笑着避开她投来的疑惑目光问：“芜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什么样的地方？垣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前面的几个可是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啊。她想了一会才回答：“一个——奇怪的地方。”
“嗯？”
垣没有在回答她的问题让开身说：“地方到了，蝉衣就在里面。”她推开木门让常纪言先进去。
当门桌子边坐着的蝉衣见她们来了招招手咽下嘴里的奶油蛋糕道：“阿言快过来，手上的伤不治会烂掉的。”
常纪言皱着眉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手烂了？”
“手上流这么多血不是是烂了还能是什么啊？”蝉衣微微歪头很是人畜无害。
她抬起手微微握紧倒吸一了口冷气，蝉衣连忙拉进她把桌子上的白色药粉洒在她伤口上，冰凉的刺痛感瞬间传遍身体。
“有点痛哈，垣，可以把殿下或者青娘请过来么？”她转头看向一边整理书架的垣问。
“嗯。”
待她出去好一阵蝉衣绑好绷带把吃了两口的蛋糕推到她面前说：“奶油有点太腻了，阿言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你……是谁？”常纪言低头看着手心，绷带绑的很是专业，一小片殷红微微透出绷带。
“蝉衣啊。”
“你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人么？”
蝉衣莞尔一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好吧，那么这是什么地方？”
“芜梦，另一个空间，用你们那边的话来说……我应该是妖怪，但对于我们来说你就是妖怪，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妖怪。”
常纪言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脑子里也在飞快的整理这一切。
“我为什么回到这里来？”
这个问题蝉衣没有回答她，只是微笑。笑的常纪言有些心里发怵。
“为什么不回答我？”
蝉衣撇开眼，灰黑色的瞳孔里的脉络清晰可见，像是一片装了黑白滤镜无穷的星际，倒影在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