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纪：猎人（四）(11)

洛威尔确认它跟上来后，放慢脚步，举枪瞄准，连续扣动手枪扳机，射出子弹，但天种豹立刻改变奔跑路方向，沿着一条弧线接近洛威尔，以躲避手枪子弹。对自己枪法比较自信的洛威尔也只再次打中了一发，依然没命中要害。
“砰！砰！砰！砰！”手枪连续射出四发子弹后，套筒后置，没有复位，弹夹里所有子弹都打完了，手枪进入空仓状态。
洛威尔只能继续逃跑，但速度终究比不过豹子，他能听见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它很快就来到了洛威尔的后方，后脚一蹬，扑向了洛威尔，同时伸出了那双锋利的爪子。这一刻，它的呼吸声都能传入洛威尔的耳中。就在他以为要死在天种豹口下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一旁撞向了他。
“洛威尔！
拜伦忍着伤痛，全力奔跑，在天种豹到来之前将洛威尔撞开。洛威尔被撞倒，头碰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传进颅内的震荡立刻令他意识模糊，在他艰难地撑起身想要爬起来时，看见了跟前的天种豹已经将拜伦扑倒，伸爪想要按住拜伦的手臂，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向拜伦的脖子咬去。拜伦立即挣脱了它的爪子，将手伸向了裤子口袋，掏出了普莱斯校长给的手枪。
“啊!”拜伦发出嘶吼，举枪对着咬来的大口连续射击，一颗接一颗的子弹打入它的上颚和喉咙，直到第六声枪响，天种豹连呜咽都来不及，就摊在了拜伦的身上。鲜血染红了拜伦的衣服。
“我不是叫你先跑吗。”洛威尔爬了起来，来到天种豹的尸体前，抓住拜伦的手臂，将他往外拉。
“你这个蠢货，没有我你早死了。”拜伦推开天种豹的尸体，爬了起来，捂着腹部，大口喘息。
“没事吧？”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洛威尔走到楼梯旁，扶起靠坐在墙边的朗格医生，登上了楼梯，回头向拜伦喊道：“继续走吧。”
“好......”拜伦捂着腹部，皱起眉头，表情痛苦，扶着楼梯的扶手，跟着洛威尔登上楼梯，每登一个台阶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
洛威尔三人走到三楼时，洛威尔发现朗格医生的脚步已经极其无力了，就像要走不动的样子，他的脖子上血依旧在流着，却没有如之前那样血流如注，想必都快流完了。
洛威尔扶着朗格医生走进一家服装店里，随手扒了一件挂在服装架上的外套，铺在墙边，让朗格医生靠墙坐上去，然后又扒一件衬衣揉成团，堵在他的脖子上，白色的衬衣立刻泛起了血红色。
朗格医生看着洛威尔，泪光闪烁，眼神复杂，感激的目光中带着歉意和哀伤，他张了张嘴巴，发出来细微又沙哑的声音。洛威尔看着他的嘴形，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在说，谢谢。
“朗格医生，别说话了，商城里应该有药品店，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东西。”洛威尔对他安慰道。
一滴眼泪顺着朗格医生的眼角留下，他靠着墙壁的身体倒了下来，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洛威尔握住衬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许久才放下，咬着牙低下头，泪光环绕眼眶，神情沮丧。他没想到再次看到这位昨天还对他进行开导，待他如亲人般的医生时，竟是生与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