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晰】《谁》番外——终点（四）(3)

郑云龙盯着王晰：“你和那女人到底把他怎么了？”
这便是一个不算很短的故事了。
王晰叹口气问：“你们身上带口香糖，香水儿之类的了吗？”
郑云龙：“我包里有。”
王晰点点头，放心大胆地又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缭绕里尽量抓重点地将近六年的事儿从头到尾一一说了个透，除了必须帮沈爱隐瞒的部分。
像是看了一出血肉淋漓的悲剧电影，连一向天地之大任我独行的郑云龙都有点儿抖。阿云嘎自不必说，眼睛已经红一圈儿了。
“您可真行，谈恋爱全靠算，没把人算死也算是积德了。”郑云龙说。
面对这指责意味特别明显的话，王晰点点头全盘接受，阿云嘎却明显不认同郑云龙，甚至有些激动过头：“这怎么能是算呢？晰哥当时就好受吗？当时那情况不先分开还能怎么办？等着梦想破灭，等着感情被社会消耗光，然后互相谴责一起去死吗？为什么你总觉得舍弃的一方就全然错误？非要把自己把别人都逼进死胡同才乐意吗？”
王晰暗叫糟糕，没想到自个儿成了某场“战争”的强力催化剂。
面对从未这样情绪失控的阿云嘎，郑云龙怔了一会儿，而后快速带上随手挂在胸口的墨镜。他看起来特别镇定地从包里拿出口香糖和香水，又重新拉上抱挂肩上。
站起来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说：“你说得对，晰哥没错，他好歹敢算，你他妈连算的勇气都没有。”
书房的门被有力关上，传来笨重的响。
阿云嘎深吐一口气，低下头将脸埋进手心里。王晰站起身将手搭他肩上：“好好儿想想吧，我和深深还不够惨啊？你这情况可比我当初好多了。”
郑云龙带着墨镜走到客厅，在离周深大概四五米的地方站定。周深看到他，扬起笑容：“谈完了？他们呢？你咋又带上墨镜了啊，COS007？”
真是个奇迹，差点儿被社会碾压成灰，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干净明亮。
“深深，你过来。”郑云龙说。
周深乖乖地快步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郑云龙半拎着搂进了怀里，搂得周深不明所以。
“龙哥你怎么了？”周深体贴地拍拍他的后背。
“你现在幸福吗，深深？”郑云龙问。
周深：“特别幸福，什么都换不来的幸福。”
“要这么幸福，是不是都得付出点儿惨痛的代价？”
周深微微一怔：“你哭了吗龙哥？”
“没有。”
“……好吧。”周深已然了解了墨镜的作用，不拆穿他，“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份幸福都要付出代价，但如果连挣扎都没有，幸福也不会轻易就来吧。”
“……嗯。”
没有周深和王晰那般轰轰烈烈，也没什么机会那般惨烈，可是，十来年相守相伴，一直只有一个人挣扎，日益加剧的疲惫真的快将他压死了。
郑云龙松开周深，说：“辛苦了。”
周深咧嘴笑：“不苦。”
“我准备结婚了。”
“？？？”跳跃太快，信息量太大，周深一时回不过神，“啊？”
“就今年吧，所有的事儿应该都能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