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季(2)

“那行吧，我们先去你昨天走过的地方看看吧！”阿尼站起身来，回正的杉树让三三栽了一个跟头，被落下的雪埋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先是去了森林南边的湖岸，昨天三三在那里吃了一些干掉的蒲公英和苜蓿；然后又去了湖边的一处，三三在那里吃了一些蕨菜；还有森林东南的苔藓和柏树的树皮。最后，他们来到了三三的家。
“你昨天一整天都在吃东西?”
“冬天来了嘛！”
“这倒也是！”阿尼自己也是这样越冬的，所以倒也并不奇怪。他将视线投向三三的家，那是一个大概能看出是个圆形的小洞，上面是一丛看不出是什么植物的草垛。阿尼看着洞内满满的干草问，“你睡觉怎么进去?”
“很容易就塞进去了啊！”三三像是变魔术一样消失在了洞口，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我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我们去找波波罗。”阿尼说。
“那是谁?”
“一只什么都知道的水獭。”
森林东边的某个小河湾。
“不知道。”波波罗躺在大石头上，在听完阿尼的陈述后，伸手从他码好的鱼堆里抽出一条放在肚子上，然后给出了这样的答复。“那种东西，鬼才知道在哪儿。”
“他在吃鱼吗?”三三惊叫着跳到了阿尼背上，揪着他脖颈处的毛，躲在了他脑袋的后面。
“水獭不吃鱼吃什么？”波波罗翻了翻白眼，一条一条地往身上放鱼。
“那你吃兔子吗？”
“不，我只吃鱼。”波波罗觉得自己遇到了一只快要蠢死的兔子。说话的时间他已经在身上整整齐齐地码了不少鱼了。
想了想，阿尼试探性地问:“三条青鱼？”
“我想想。”波波罗全身已经被鱼盖住了，嘴里还塞着一条，因而说话有些含糊。
果然！阿尼又包出了数字。“五条！”
“不是不能考虑。”
“最多八条！”
“成交！”水獭拔出了嘴里的鱼，伸到阿尼眼前晃了晃，“要这么大的，小了不干。”
“行，那明天给你送过来。”阿尼已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波波罗，“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现在还不行，明天你们再过来吧。”
“为什么？”
“我不得找找啊！”波波罗把最后一条鱼放在了眼睛上，不再说话了。阿尼只得带着头顶的三三转身准备离开。
“你真能找到吗？”三三制止了正转身的阿尼，怯生生地探出头。
波波罗没有回答，阿尼却对他有十足的信心“波波罗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是有把握的！”
三三想了一会儿，爬到阿尼头顶上艰难地鞠了一躬。腹部的脂肪层层地叠了起来，严重地阻碍了他的行动。
“谢谢你！”他说。说完又将身子缩了回去。
“你怕我吃掉你却不怕他?”波波罗拿掉眼睛上的鱼指着阿尼。水獭不吃兔子，棕熊可是吃的！
三三有些困惑，敲了几下阿尼的后背。
“别敲我，我不吃兔子的。”阿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离开妈妈之后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