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厄特-娅的流泪者(5)
我站回传送门,随着一股撕裂感,我又回到了堡垒的顶端,这里的天空依旧蓝色的。
“你找到了黑井,可并不能对它干什么。”她先开口。
“或许是吧,我原本以为行得通。”
“你了解我们...了解可厄特-娅到流泪者吗?”
“也许是对自己的血液过敏的一群叛国者。”
她突然把眼睛睁得很大,我看见了她的整颗眼球中布满了血丝,并且无神,和我昨天看见的流泪者们一样,泪水腐蚀了他们。“为什么你会说我们是叛国者?”
“你已经问了我两个问题了。我也同样需要一些指点。”我走了过去,和她一起俯瞰着整个可厄特-娅。“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流泪和自杀能唤醒整个城市里人民的意识?”
“因为我们是流泪者,是为一个城市而流泪的人。如果人们能看见我们,就会愿意了解我们,了解我们也就了解了城市,可厄特-娅...就不会消失。”
“或许你们的帕拉斯领主有个更好的想法。”我用手肘撑在窗沿上,胸部的伤隐隐作痛。“他或许和你们说,城市、国家已经由于黑井的存在,不再受外患侵扰了,仅剩内忧。”我看着她,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很遥远的地方,但我猜我想对了。
“或许你们的目的只是使城市让每个人民都能铭记,可对于帕拉斯来说,却可以以你们的血祭行为来威吓其他国家,告诉那些兽人,可厄特-娅不只有一个阿卡拉托。而所谓的诅咒,其实是很不值得一提的,帕拉斯并不能猜到所有情况。”胸口又一次刺痛,我继续说:“你们的敌人并不害怕诅咒,流泪者,他们若是想攻打可厄特-娅就能随时都能打过来,混血兽人害怕的是让他们惨败的阿卡拉托的后代们。”
她慢慢地趴在了窗台上,“我知道,我第一次和他们进传送门就知道了...黑井里应该是充满着魔法的波动的,可完全没有。”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帕拉斯领主的目的只是想要流泪者成为黑井,让我们拥有同样的威慑力。”
“你们也确实做到了。兽人们雇佣我破坏黑井,但他们根本不关心黑井能给你们提供多少能源,只是破坏了黑井,或许流泪者们就会停止唤醒可厄特-娅。”
她把手摸向了腿部,我在传送门里看见了,她将小刀藏在那里。
“即使如此,你也还是要让他们看见?”
“因为廓休退出了战争,我们也正如你所说那样,变成了叛国者。”她又转过头去看着城市。“有机会的话我想留住每个人的性命。或许你见到了其他的流泪者,可以帮我和他们说,‘至少,可以把命留着,我们自己,仅我们自己,虔诚地记住这座城市’。”
我离开了堡垒,地面在慢慢地透出水来,我都忘了这是个潮湿的城市。门口的人群依旧扬锣捣鼓,但他们吵闹的焦点却集中在了头顶城楼窗台上的一名流泪者,那名流泪者微笑着举起小刀,再往心脏刺入,未等到血液喷涌而出,她就先从窗台跌落而下,嘣得一声,表达完了所有的歉意。
5
我回到了维谷,混血兽人们又把我从床上踢了下来。我说对于这个任务唯一的遗憾就是黑井炸开时的美丽各位兽人大哥们都再没机会欣赏到了。